她又擺弄了手指，“不對呀，尺寸剛剛合適。”
“出來這麼久，也該去給許媽媽祝壽了。”楚凡宇牽起她的手，準備往回走。
“我不會真這麼廉價的把自己賣了吧。”莫醒醒仍然心有餘悸。
楚凡宇走在前麵，意味深長的笑。那枚戒指確實便宜，甚至是地攤貨，可是卻是她第一次買個他的禮物。他找了很久，才找到一枚同款的女式戒指。
莫醒醒意興珊的垂下手，“默兒呢？不會去單挑你的天使小姐了？”
楚凡宇回身，無奈的揪了揪她的耳朵。這個小腦袋裏都在天馬行空胡思亂想些什麼。
不過原定推波助瀾的默兒倒是不知所蹤了。
“本來約定好，在我求婚成功後，默兒出現的。現在也不知道那個小鬼跑到什麼地方去了？”
莫醒醒撇嘴，這樣就把她老媽給賣了。
兩人牽著手，莫醒醒一直跟在楚凡宇身後。靜謐的夜色下，他的背影拉得好長好長。顧忌到莫醒醒的腳傷，楚凡宇的速度很慢。
莫醒醒提著受傷的腳，兩隻手拽住楚凡宇的掌，像跳房子那樣，玩得不亦樂乎。
前方款款而來一個焦急的身影，莫醒醒抬起頭，“趙亞威，我還沒和你算賬呢。你居然是他的同夥。”莫醒醒鼻子皺成一團，憤憤指著楚凡宇的後腦勺。
“先不說這些。”趙亞威在兩人麵前站定，一臉凝重，“默兒不見了。”
許家二樓的偏廳，空氣間浮動的分子都籠罩在凝重裏。
一群人圍著茶幾盯著電腦裏的監控錄像：短短數秒內樓梯口的默兒就不見了，相反沒有任何其他人的痕跡留下。
“夠怪我！”許媽媽用紙巾擦著淚，淚水汨汨而出，“我該死。和默兒玩其他的就好了。玩什麼見鬼的躲貓貓。”
邊說許媽媽還用手使勁敲自己的頭。被李玲玉拽住了她激動的手捂在懷裏，她的手心混夾著淚水，一片冰涼。
“小夏，阿姨對不起你。”許媽媽轉身抱歉的看著莫醒醒。
莫醒醒呆呆的看著屏幕，聽見聲音，怔愣的轉過頭，淡淡笑了笑，極其蒼涼，又將頭扭開了。
楚凡宇攬著她肩膀的手緩緩加重力道，莫醒醒順勢窩進他懷裏，嗅著他身上淡淡的體香，空虛的內心才像是海上迷途的船，終於看見希望的燈塔。她忍不住朝裏埋了埋，貪婪的將自己塞進他的庇護下，做個蜷縮在龜殼裏的鱉。
楚凡宇垂下頭，眼窩處是淡淡的青黑，望著懷裏的女子，隻能加重力道，默兒已經不見了，他隻能平靜的掩飾焦躁，撐起懷裏人的藍天。
“這是攝像機的死角。是不會留下其他人痕跡的。”趙亞威的一句話，讓莫醒醒偽裝平靜的心降至冰湖。
“警察呢？報警了沒有？”莫醒醒像是突然失控，雙手死死拽著楚凡宇的前襟，骨節分明，神情淒厲。
“乖。常子正在往這邊趕。”楚凡宇覆上她的手，她素白的手微微顫栗著，暖氣覆蓋下的屋子裏，她的身子仍是泛著涼意。他抱緊了她，用手揉搓著莫醒醒的身子。
“楚凡宇，你說為什麼有人會綁架默兒呢？”莫醒醒的眼睛渙散，眸色混濁。
楚凡宇濃眉緊皺，下唇緊抿，目光悠長，“我倒希望是綁架。無非是為了錢或利。隻要他有所圖，總歸女兒是安全的。”
看著他篤定的目光，莫醒醒咬緊下唇，幹裂的唇瓣上留下一排明月。手心滲出一層薄薄的細汗，她攤開手掌，看著自己右掌手心清晰的紋路，看著一直蔓延到根部的生命線，蒼白的臉上泛起淡淡的笑。
“默兒的生命線比媽媽還長，默兒以後肯定比媽媽活得長。”耳際響起默兒如同銀鈴版的聲音。
莫醒醒握緊拳頭：默兒一定會沒事的。
突如其來的鈴聲像是雨天劃過天際的響雷，劃破了整室的寧靜。大家麵麵相覷後，都將視線聚焦在茶幾上的手機。
莫醒醒一把抓過楚凡宇的手機，屏幕上跳動閃爍著陌生的號碼，她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死死掐著手機，骨節發出清脆的響聲，莫醒醒閉目深呼吸按下了綠鍵。
“喂……”莫醒醒深吸了口氣，試探著問。
“我找楚凡宇。”乍聽是個女人，電話那端略微遲疑，沉默許久之後，擴音器裏傳出男人低啞的聲音，冷冽犀利。
楚凡宇和莫醒醒交換了眼神，拿過電話，“我就是。”
“你女兒在我們手裏。”電話那端的人直接單刀直入。莫醒醒心尖一愣，差點脫口而出，被身旁的趙亞威捂住了嘴，朝她搖了搖頭。
“你想怎麼樣？”楚凡宇的嗓音染上冰霜，一個細小的字眼都像是無情的尖刀在淩遲他的心髒。他難以想象他不滿五歲的女兒究竟在經曆著怎樣的苦。
“五千萬美金對楚總來說是小數目吧。”電話那段傳來男子慵懶的聲音，帶著漫不經心的調調。
“隻要我女兒沒事。錢的事情好商量。但是我一時間籌不出這麼多現金。”楚凡宇垂在身側的手暗暗握緊。
“少廢話，五千萬美金一分不少。否則……”電話那段的人似乎火了，聲音也狠戾起來。
“好……”楚凡宇打斷他接下來的話，“我要聽我女兒的聲音，如果我女兒少了一根汗毛，五千萬你也休想得到。”
“楚總這大可放心，我們是有職業素質的綁匪。”男人朝身邊的人使了個眼神，“去把小女孩弄醒。”
“是爸爸來接我了嗎？”默兒睜開迷蒙的睡眼，揉著眼睛問。
男人示意身邊的人將默兒抱走，“楚總，您女兒很好。五千萬美金分文不少，給你一晚上的時間籌錢。明天我再聯係你。”
“你……”
說完，啪嗒一聲掛了電話。
忙音就像喪曲一樣，格外刺耳。
“默兒……”莫醒醒看著被掛斷的電話，撕心裂肺吼了出來。
她感覺到自己內心就像湧動的火山，心裏的火，需要急切的噴湧出來。
“怎麼回事？默兒怎麼會出事的？”帶著一幫兄弟匆匆而來。推開門，看著屋內的各人像是被風霜摧殘過後的菜地，淒涼、荒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