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胖胖你怎麼和姓黎的一個德行。”海虞一見莫醒醒打草驚蛇的模樣就來氣,她是懷孕,又不是坐牢,整個家都被林成玉弄得戒備,緊張兮兮的。
“熊貓,我最稀罕你了。”莫醒醒扶著大肚婆在床邊坐下,順手將電腦擺的遠遠的。漾著燦爛的臉湊到海虞麵前,眼角的餘波留戀著海虞手裏的布丁。
“饞貓。”海虞笑著刮了刮莫醒醒秀挺的鼻梁。
滑膩膩的布丁入口,莫醒醒吧唧吧唧嘴,發出舒服的喟歎。
“看你出息的樣。”海虞忍不住揶揄,“一天除了睡就是吃,也不怕吃成貓,楚凡宇不要你。”
提起那個名字!口裏香甜的布丁也失了味。莫醒醒耷拉著臉,眉宇間有深深的失落。
“他敢不要我家女兒。我說我家女兒看上他,是那小子前世五百年修來的福分。”清脆的女聲強勢襲來,兩人回首,她們冷豔的媽立在門邊,遺世獨立。
海虞笑笑,“親媽,就您這架勢也不怕把我妹夫嚇怕。”
“他要是被嚇跑了,正好驗證了楚凡宇不可靠。”牛穎心悄然走近。
海虞翻了白眼,“媽,再好的感覺也經不起無聊嶽母的折騰。”
“你以為你媽很閑。還不是你們一個兩個不省心的。老媽要嚴守把關。”
“老媽,我們真的很好。”莫醒醒輕輕的淡笑,爬著過來拽著老媽的袖口撒嬌,“媽,昨天默兒還和我說想爸爸,我帶默兒去醫院看看,好不好。”莫醒醒眨巴著璀璨的大眼,像隻求愛撫的狗狗。
“是你想吧?”牛穎心捧起莫醒醒的臉,拍了拍。
莫醒醒無辜的點了點頭。可憐兮兮的表情足以融化任何一個人。
可是牛穎心將女兒的樣子看在眼裏,一字一句說,“女兒,你就不能傲嬌一下嗎?”
“媽,你好fashion呀!”莫醒醒驚呼。
牛穎心斜睨她一臉,“你媽好歹是與時俱進的文藝青年。廝混於微博,BBS,,天涯各地。”
莫醒醒努了努鼻子。像是看怪物一樣看著她。
“你別不信。我艾特你很多次,你都不搭理我。”牛穎心突然傷感的撫上莫醒醒的長發,“別嫌棄你媽礙事,媽看多了很多年輕人結婚後分分合合的。婚姻和戀愛不一樣,少了熱度和激情看你們怎麼保質。你又是個一根筋的毒舌,媽要幫你鋪平道理。”
“而且那個勞什子的《新婚姻法》分明就是欺負廣大女性同胞,給小三造福。楚凡宇這類的人又是愛招蒼蠅的高富帥。”牛穎心歎氣。
莫醒醒心尖一暖,雙臂環上媽媽的腰,一滴熱淚滑落眼角,隱匿不見。揚起笑開的梨渦,“媽,蒼蠅不叮無縫的蛋。”
“你家楚凡宇有沒有縫,你說了不算。過了媽的考驗才算。”
海虞緩緩起身,看著兩母女的矯情樣,忍不住打趣。手剛抬,肚子一陣劇痛襲來,海虞抓緊了莫醒醒的手臂才穩住下滑的身子。
“姐,姐。”莫醒醒驚慌的撫著海虞的腰,神色焦急。
“閃開。自己還不是生過孩子的人,瞧你出息的樣。”牛穎心拍開莫醒醒的手,“還不去開車。”
兩人在牛穎心臨危不亂的指揮下,在海虞高高低低的叫喊聲裏,在林成玉煙霧繚繞的焦急裏,迎來了嬰兒的啼哭。
莫醒醒瞄了一眼如釋重負的姐夫,拍了拍他鬆弛的肩膀,打趣道:“姐夫你又不是第一次當爹,還哆嗦。”
林成玉聳了聳肩不以為意,“我打賭換了你家楚凡宇站在這,肯定比我還窩囊。”他揉了揉莫醒醒的頭發,“某的人飽受了一個月的相思之苦還不趁著太後不注意開溜?”
“會不會太不仗義?”莫醒醒為難的眼角一抽。
“你仗義過嗎?”林成玉反問。
正巧護士推開手術室的門高聲問,“請問誰是海虞的家屬?”
“我是。”牛穎心和林成玉爭先恐後的搶著上前。
“恭喜。是個男孩兒。八斤九兩。”護士欣喜的將孩子遞給眉眼彎彎的牛穎心。
莫醒醒湊近偷瞄了一眼巴掌大小臉的醜家夥,腳底抹油殺到了楚凡宇的病房。耳後貌似有她家姐姐委屈的哭泣聲,“怎麼又是個男孩呀?林成玉,你去死。”
一路奔波,像個女瘋子一樣,奔到楚凡宇病房門口。腳步反而像是被釘子釘住一樣,她低著頭,將耳朵湊近門板,靜靜聽著裏麵的聲音。
房間內是男子低沉沙啞的嗓音,大概是在商討事情。。莫醒醒也就不顧來往行人怪異的眼神,卯足了勁往上湊。
突然談話聲戛然而止,男子起伏的咳嗽聲就像是小錘子一點一點敲擊在莫醒醒的心頭,她心急的推開了門。
迎著門而立的吳闖在看見莫醒醒奪門而入的刹那,微微怔愣,瞠大了眼眸。
“怎麼了?”楚凡宇順著吳闖的目光回身,看見門口日思夜想了一個月的人兒,激動著踉蹌了幾步。
莫醒醒幾個箭步上前,穩住了他的手臂。黛眉間染上焦急,她抓緊了楚凡宇的胳膊,掃了眼床上的架勢,略帶責備,“你身子才好就要出院,不行。”
吳闖默默看了兩人一眼,退出了病房。
莫醒醒將不老實的他塞回病床上,忙前忙後端茶送水,嘴裏還像個小媳婦似的不停抱怨,“有吳闖在你回去幹什麼?真當自己是太陽,離了你地球就不轉了。”
接著張牙舞爪的爪子連同手裏的玻璃杯一齊卷進帶著淡淡藥香的懷抱,熟悉的胸膛帶著強勁的跳躍,迅速擠出她強烈的思念。
鼻尖縈繞的藥香味,怔愣在寬廣的胸膛,鼻尖莫名酸澀。她用力的回抱他,很用勁,仿佛想要傾訴對他的思念。
她是真的很想他……
“老婆,你太熱情了。”楚凡宇有些氣短的呼吸聲緩緩傳來。
莫醒醒連忙抱歉的鬆開手,看著他熱血上湧的俊美臉龐,微微紅了臉。
楚凡宇啞啞低笑了一聲,抽走她手裏的玻璃杯,將她攬入懷裏,下巴摩挲著她核桃般的腦袋。頭發癢癢的鑽進他的脖頸,好像調皮的羽毛撫順著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