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頓時間那種不安感在我心裏木然的迸發。我猛然回頭,看著蹲在夾角的雷,他舉起手槍朝著我們的方位。我的心仿佛被錐痛一般,此時伴隨“砰”的一聲,我僵硬的轉過頭,卻見迪蘭達爾的身子搖晃了一下,倒在椅子上。

“雷?”

火色之瞳 這是勞的願望

“……我想過了,我會奮鬥!”基拉堅定的聲音話音剛落,不安瞬間在我心中爆發。我猛然回頭,但是已經遲了,雷已經用槍瞄準了迪蘭達爾。隻聽到“砰”的一聲,迪蘭達爾的身子搖晃了一下,倒在椅子上。

“雷——?”我吃驚的看著舉著手槍的雷,小臉擰在一起。

“基拉!”阿斯蘭突然間出現在我麵前,我望著夾角的雷,他蜷縮著身子瑟瑟發抖。

塔利亞傷懷地俯視著雷,然後毅然地走向迪蘭達爾,輕輕將他扶起來,靠在自己的腿上。

“嗨……塔利亞……”見是她來,迪蘭達爾微微一笑,隨即咳出一大口鮮血。他痛苦地喘熄,聲音已然沙啞。我難以置信的看著雷,嘴微微張了張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我一直認為,雷最信任的就是迪蘭達爾,但是竟然……朝著迪蘭達爾開槍了?

“……開槍的,是你嗎?”隱約的,我覺得迪蘭達爾在期待一個肯定的答案。但是塔利亞搖了搖頭,聲音頗為冷靜的說道:“不,是雷。”

“吉爾……對……對不起……”雷斷斷續續地嗚咽著,臉上滿是淚水,像個稚齡的孩子。我邁出步子朝著他走過去,慢慢的蹲下`身子,看著瑟瑟發抖、把頭埋進雙膝的雷,抬起手卻僵硬在半空中。雷的聲音哽咽著:“可是……他的……明天……!”

聽到他悲痛的聲調,迪蘭達爾閉目不語,隔了一會兒才低聲說道:“……這樣啊……”

說時,那張臉上已顯出平靜和斷念。

“庫拉迪斯艦長……”阿斯蘭走近去輕聲喚道,卻見塔利亞舉起手上的槍,對著阿斯蘭等人比了比:“你們走吧!”

此時遠處傳來爆炸聲,但她那堅毅的聲音勝過一切,清晰地傳進耳裏。

但是塔利亞的表情卻格外安靜:“——這個人的魂魄,我要帶走。”聽出一抹平和中的決心,阿斯蘭不由得把話吞了回去。

難道她隻身離開母艦來到這兒,就是為了這個目的?

基拉的手碰了碰阿斯蘭的手臂,眼神裏也寫滿哀痛。他們退了幾步,塔利亞又叫住他們,猶豫了一會,說道:“轉告雷明斯艦長。”她的笑容裏流露著悲切:“……我有個兒子。他年紀還很小……請她找一天去看看他……”

阿斯蘭找不到回答的話,倒是基拉誠懇的一點頭,替他答腔了:“……好的。”

“走吧。”基拉催促道,阿斯蘭卻猶豫了。真要就這樣把他們留下嗎?

“可是……”正在彷徨之際,又聽得基拉輕聲說:“這兒已經沒有我們能做的事了……”說著,基拉回頭看著我:“淨慈,走吧。”

“雷!”我沒有理睬基拉,而是看著雷彷徨的樣子。一直像一個大人一樣成熟的雷,此時卻如同一個孩子一樣蜷縮著哭泣。阿斯蘭朝著我的地方看過來,雷靜靜地流著淚,注視著自己射殺的男人,平癱在地上的那隻手曾經慈藹的抱起自己、給自己許多撫慰和溫暖。

然而——雷一直敬愛他,期望成為他的力量,夢想著他將創造的世界,而今竟是自己背離了那一切。就連剛才扣下扳機的理由,也是為了自己憎恨的那個人。

因為,他們也想要明天——說來可笑,雷明明早就放棄了,事到如今也更不抱指望。背負著吉爾的死,他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想活,不管從哪一點來看,他的命數都已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