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手掌突然從後麵伸出,按住了沈辰肩膀,向後一帶,緊接著,沈辰和外國人之間就被一道人影隔開了。
徐起警惕地瞪視著興奮地如同找到了組織一般的外國人,臉色越來越難看。揚著下巴點了點,冷冷地問道:“你小子……就是苗露宇?”
眼皮一跳,沈辰神色複雜地盯著徐起的腦後,這人意料之外的到來果然沒那麼簡單。
從無意中看到了沈辰那莫名其妙的簽名時起,徐起腦子裏就不斷打起了問號。即便沈辰寥寥幾句就把事情搪塞了過去,然而,就憑兩個人這麼多年的相交,他篤定這件事絕非對方說的那麼簡單,沈辰極有可能遇到了什麼難以告人的麻煩。
與沈辰這種給私人公司打工的不同,徐起畢業後直接考取了公務員,現在是替政府工作的人,就算是心裏麵百般地焦急,上麵不鬆口,他也沒法脫身。一直拖了半個多月,才終於批下了年假。當天,他就心急火燎地坐著飛機趕了過來。
想著先打探下情況,又尋思著順便給對方一個驚喜,徐起沒有任何的事先通知,直奔沈辰公司,誰想,第一天撲了個空,第二天……半路殺出這麼個程咬“金”。
在徐起的印象中,外國人都愛起給自己起一些風騷點的中文名,什麼青龍、白虎、朱悟能,陽春、白雪、紅領巾,但是,見到“金毛”的第一眼,瞄著他那令人匪夷所思的親熱勁兒,他就毫無違和感地把“苗露宇”這個標簽拍到了對方身上——自從半年前,相戀兩年已經準備跟他談婚論嫁的女友為了一張綠卡,投奔了一個認識不到兩個月的“白皮”的懷抱,徐起就把怨氣自動轉嫁給了所有長得“一表人渣”的老外。
皺著眉,莫名其妙地瞅著不知為何就朝著自己炸毛的男人,老外撓了撓頭,最終選擇了,無視。偏頭繞過了比自己還高出了那麼一些的徐起,“金毛”一臉委屈地看向沈辰。
“沈,你無記得我?我濕‘七奶得’。”
“啊?”蹭的一下,徐起的火更大了,往前又上了一步,幾乎要與對方撞在一起,“你特麼管誰叫親愛的呢?!”
“等等!”沈辰一把拽住了快被點著了的徐起,狐疑地轉向了外國人。
“施耐德?”
“這是我哥們,徐起。”
摸著鼻子,沈辰略帶歉意的笑了笑,心中卻不斷呼喚著自己那幾乎被苗露宇玩死了的腦細胞快點還魂,火速幫他回憶一下自己除了扇了這哥們一耳光,還做過什麼驚天動地的壯舉,值得這位不惜苦學漢語,不遠萬裏地跑過來送他一臉的春光。
“那個,這是……我原先的一個客戶——施耐德。”
“呃,你好。”徐起扯了個嘴角,伸出手去,心裏也泛著嘀咕:還以為找到了大Boss,丫的結果就一打醬油的。話說,你特麼就一個路人,你這麼熱情幹嘛?
不情不願地,他又加了一句:“剛才,抱歉了。”
“泥好!很高興認屎泥!”施耐德也伸手回握了過去,察覺出對方的冷淡,他思索了一下,想起老師說過的“如果沒有共同話題就努力誇讚對方”的萬能法則,又微笑著補充了一句,“泥很……嗯……‘長壽’!”
噗!看著徐起一臉“我特麼還沒而立你就嫌我長壽”的鐵青臉,沈辰再也忍不住,笑趴在了地上。憋屈了這麼久,終於借著這兩個意外訪客的到來,鬆了一把。
留下了聯係方式,就暫且先和施耐德告別了的沈辰,抿著嘴角轉向了自己哥們,抬手在對方肩膀就是一拳。
“你小子來也不說一聲!靠,老子我再請假非得被炒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