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瀟留意到一個問題,關於父親二字,甄夕隻字不談。就連自己跟她提起這兩個字,她都像沒聽見一樣,自動屏蔽了過去。
他靜靜注視著甄夕,等著甄夕繼續說下去,甄夕卻停了下來。
“怎麼不說了?”
甄夕雙唇都不敢開合太大,隻能低聲衝南宮瀟咬牙道:“說完了。”
她再不停下來,皇後娘娘和霍玉嵐該用眼神殺死自己了。
宴會已經進行到了後半場,下午基本都是才藝表演。
凡是未婚配的官家小姐,皆可自薦登台表演。
官家小姐們最期盼的,便是這一刻,若是表演的好,就有可能被在座的各位王爺看中,哪怕隻是入府做個妾室,也同樣有享受不盡的榮華富貴。
即使沒被看上,也可以獲得皇帝的賞賜,說出去也不會丟了麵子。
台下的何碧托著腮幫子,強忍住想翻白眼的衝動,垮著一張臉道:“又開始了,年年如此,不膩嗎?”
關鍵還不能提前走,得耐著性子看完,真折磨人呐。
“來,吃點東西。”南宮墨獻殷勤地將點心送到她手裏,又說道:“肯定又是去年那批人,如今幾位皇兄都成婚了,她們還沒放棄,還真是鍥而不舍,”
“阿墨,謝謝你。”何碧接過將點心,塞進嘴裏嚼碎咽了下去。
南宮墨怔了一瞬,一臉受傷的看著何碧:“媳婦兒,說好夫妻之間不說謝謝的。”
何碧拍了拍腦門:“我的錯,又忘了,你罰我吧。”
南宮墨挑眉,立刻湊近何碧耳根說了一句話:“晚上一定好好罰你。”
何碧瞬間翻了個白眼。
這人每次都是嘴上說說而已,哪次真的敢碰自己。
南宮墨,不行。
*
百無聊賴的看了幾位官家小姐的表演後,甄夕小聲衝著南宮瀟說道:“我賭一千兩銀子,霍玉嵐一會肯定會上台表演。”
正經女配一般都爭強好勝,若她猜的不錯,這李玉嵐不是會彈琴,便是會跳舞。
而且必定會想盡辦法邀她上台,讓她當眾出醜。
南宮瀟說道:“沒有賭的必要,你已經贏了。”
甄夕偷偷瞟了霍玉嵐一眼。
霍玉嵐這邊正慪火,也沒個地方撒氣,見甄夕瞧過來,那眼神中似乎還帶著對她的不屑與輕蔑。讓她心中怨火更旺,臉色黑的能滴出墨汁來。
丫鬟見她臉色如此難看,抖著身子替她布菜。
霍玉嵐將目光轉到她身上,臉上揚起一抹親切好看的微笑:“琳兒。”
看著她熟悉的笑容,丫鬟心中一片苦澀,顫抖著將手塞進桌子底下。
霍玉嵐心中冷哼一聲,將手伸進她的袖口裏,握住她纖細的手臂,指甲深深嵌入她的肉裏。
她眼睛死死地盯著甄夕,手上的力道不斷加重。
琳兒吃痛,卻也不敢呼出聲,隻能咬著唇,默默忍受著。
霍夫人無意瞥見琳兒臉色慘白,開口問道:“琳兒,身體不舒服的話,就下去休息吧。”
霍玉嵐鬆開她的手,執著方帕,溫柔的琳兒擦去冷汗:“琳兒,你沒事吧?”
琳兒連連搖頭:“回夫人小姐,奴婢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