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瀟問:“近一年以來,有何人離教?”
楚淇蹙眉仔細想了想,說道:“向我請示外出任務的僅有兩人,但隻有一人平安返回,另外一位女教司至今生死不明。”
頓了頓,他又補充道:“那個女人常常外出,曾在教中炫耀過自己在江湖中拜了個師傅,學了一手易容好本領,我猜她之所以沒有回五仙教,應該是回了自己的師門。
我曾見過她易容成其他教眾模樣,不僅長得像,行為舉止、聲音也模仿得極其到位。”
南宮瀟思忖道:“她所拜之師,想來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千麵公子,可那千麵公子懲惡揚善,對徒弟也極為苛刻,應當不會縱容徒弟害人才對。”
楚淇頷首道:“教內之人一般不會主動惹事,或許是你在江湖上的仇敵潛入京中,你未曾察覺?”
“潛入?”南宮瀟腦海中有畫麵閃過。
{師兄,我錯了,您再原諒我一次。}
{倩兒明白了,倩兒此生不會再踏進青月半步。}
“陳意倩?”南宮瀟麵沉如水,雙手攥緊成拳。
果然,這個女人如此不安分,留著就是禍害。
下一瞬,他鎮定了下來,抬眼問楚淇:“今後有何打算?”
見南宮瀟問起自己,楚淇雙眸立刻亮起,連忙說道:“我也不回去了,想隨你回京。”
自己的仇已經報了,實在沒必要回到那種見不得天日的地方當什麼破長老,京城比教內要溫暖,還不如跟著南宮瀟回去。在這個世界上,不會拋棄、嫌棄自己的人,似乎也隻有南宮瀟一人了。
楚淇的語氣似乎又變成了當初少年時的模樣,南宮瀟低眉道:“好,等你嫂子養好身體,我們啟程回京。”
他說完側目看向甄夕,視線再沒移開過。
話說到這,楚淇應該回房間了,但他卻站在原地沒動。
半響後,他再次開口說道:“瀟哥,我一直以為,你對這種嬌滴滴的女子毫無興趣。”
“她的嬌弱,僅在我一人麵前展現。”南宮瀟瞥了楚淇一眼,“等你遇到心愛之人,自然就會懂了。”
楚淇確實不懂,在他看來,眼前這個女人貪生怕死,膽小如鼠,沒有任何優點。但在南宮瀟眼中,她的優點千千萬,唯獨沒有任何缺點。
楚淇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頸,毛領縫隙間隱隱可以看見他脖頸上有一圈黑線。自己這副怪異的模樣,難以被常人接受,又怎麼可能遇到心儀的女子。
他合上雙眼,腹誹道:我想我應該永遠都不會懂。
“咚咚咚”的叩門聲響起,乞巧在門外說道:“王爺,熱水已經備好了。”
“我先回去了。”楚淇轉身,打開房門。
南宮瀟頭也不回地說道:“去吧,好好休息。”
“好。”楚淇抬腳離開。
乞巧端了熱水進了屋,擰幹了臉巾呈給了南宮瀟。
南宮瀟一邊給甄夕擦著臉,一邊說道:“召清明過來見本王。”
“是。”
乞巧躬身退了出去。
南宮瀟將床幔放下,起身將毛巾放回臉盆裏,又去了桌邊坐下,飲了口熱茶。
不一會,清明就來了,他抱手立於門前:“王爺有何吩咐?”
“陳意倩可曾進京?”南宮瀟問道。
“回王爺,據勝烈探子彙報,陳意倩自回宮後一直未出宮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