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穩穩前行,三位美男子一句話也不說,讓氣氛一下子變得凝重了起來。
秦峰遊扭頭,細細觀察起了楚淇。
被人直勾勾地盯著,感覺不太好受,奈何那人是瀟哥的師傅,是長輩,再難受也隻能繃著身子忍著。
白雪感應到他的不適,緩緩朝他手背上爬去。
南宮瀟見他袖口出現血紅的蛇信子,立刻抬手捂住了甄夕的眼睛。
甄夕眼前一黑,茫然問道:“怎麼了?”
一聲口哨響起,白雪剛露出半個頭,又焉了吧唧地縮了回去。
“稀有品種。”秦峰遊撩開楚淇的袖子,一條食指大小粗的白蛇就繞在他的手臂上。
那蛇通身雪白,唯有一雙眼睛像融入了血液一樣,紅得鮮豔。
甄夕滿頭問號,但南宮瀟卻是將她帶入了自己的懷中。
白雪瞬間立起脖子,看向秦峰遊。
甄夕最懼怕的蛇,在秦峰遊眼中可是稀奇的小可愛。
秦峰遊伸出手:“我可否摸摸?”
他這話沒有任何征詢主人的意思,反而更像是一種命令。
甄夕聞言身體一僵,已經猜到了南宮瀟為何蒙了她的眼。
楚淇給了南宮瀟一個“這可怪不得我的,師命難違”的眼神,吹著口哨指引著白雪爬向秦峰遊的手掌心中。
白雪盤了一圈又一圈,乖順地呆在秦峰遊手裏,看起來很像一個白瓷擺件。
秦峰遊指腹在白雪頭上摩擦著了好一會,將她還給了楚淇。
楚淇放下袖子後,南宮瀟也放開了甄夕,還她光明。
秦峰遊捏著楚淇的下巴,將他的臉掰到自己這邊,對著他的臉一頓打量。
他“咦”了一聲:“這副模樣,是中毒導致的吧?”
甄夕見二人這怪異的姿勢,開啟腐眼看人基模式,有種想摁頭的衝動。
楚淇蹙眉回道:“是。”
秦峰遊又問:“你缺師父嗎?”
甄夕看向楚淇。
楚淇:“……”
甄夕看向秦峰遊。
秦峰遊說道:“你留下來,做我徒弟,我會治好你。”
嘿,打得一手好算盤。
表麵上是關心人家,實際上是想讓人家留下來,給你當小白鼠做實驗吧。
楚淇顯然也明白他在打什麼算盤,婉拒道:“有勞前輩上心,在下對自己這副模樣十分滿意。”
甄夕點頭,插話道:“沒錯,是獨一無二的好看,變正常了可能還少了點韻味。”
這種亦正亦邪的外貌,多吃香啊。
說完她感覺腰部被掐了一下,一扭頭就見南宮瀟滿麵笑容地看著自己,十分“親切”。
甄夕衝他虛笑一聲,閉了嘴。
秦峰遊不甚在意地放下手:“你若是想通了,就來穀中找我。”
“好的。”楚淇點頭道。
*
進了鎮,大家直奔酒樓。
酒樓二樓無窗隻有圍欄,采光好,視野寬闊,可惜都是二人位,每張桌子間還立著一道屏風隔開。秦峰遊和楚淇占了角落裏的一桌,乞巧也獨自挑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甄夕夫婦二人則是最顯眼,一偏頭就能直接與樓下過往的行人對上眼。
點好菜,甄夕喝了杯水,趴在欄杆邊上往下看,目光越看越遠,最終停在了那一捆紅紅的糖葫蘆棒上。
甄夕頭也沒回,反手朝南宮瀟攤開手心,說道:“瀟瀟,給我點碎銀子。”
“想吃什麼我去買。”
甄夕回頭看向南宮瀟:“想吃糖葫蘆。”
南宮瀟起身下了樓。
甄夕雙手慵懶地架在圍欄上往下看去,見南宮瀟越走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