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海放下酒杯，離開座位繞到陸曉嵐的身旁靠在餐桌邊緣上。他高大的身軀擋住了部分光線，聲音真誠而溫和，“用盡一切方法留住你，是我的本意。”
“如果我不答應呢？”
“不，你會同意的，因為你終於贏了我一次，徹底改變了我。”
“不可能”三個字，在陸曉嵐吐出來之前，已經被秦海的吻壓下去。他修長的手指抵在她的下巴上，滿口腔都是紅酒的味道。
短暫的苦澀以後，是甘醇。
還有，墮落的味道。
除了剛開始的時候稍微掙紮一下，陸曉嵐很快就被眼前的男人吻得天旋地轉。幾乎忘了上一次接吻是什麼時候，唇齒間的交流讓兩人心中生起了一團火。
如火如荼地燃燒，很快傳遍了整個身軀和每一寸神經。
一種久違的心動瘋狂地衝擊陸曉嵐的大腦，所有的不甘心和怨恨都被這個極盡溫柔的擁吻消除。疲憊地喘著氣，陸曉嵐幾乎癱瘓在椅子上，神色呆滯地望著半跪在地上的男人，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小嵐，我可以嗎？”
媽的，有什麼不可以？兩人之間又不是第一次？
什麼肖宇馨、分開冷靜，都被陸曉嵐通通拋在腦後，“秦海，我好像有點醉了。”
“好，我抱你到房間休息。”
一屋旖旎……十五分鍾後……陸曉嵐推開秦海，低聲吼道：“家裏沒有了。”
秦海：“那就不用，省點。”
陸曉嵐：“這幾天我危險期，很容易中招。”
秦海怔了怔，“沒事，我小心點就行。”
五十分鍾後……陸曉嵐欲哭無淚：“你說過會小心的……”
秦海：“剛才沒忍住……沒事，你年紀大不容易懷孕，能一次就中招的可能性小？”
陸曉嵐：“滾！”
兩小時後……陸曉嵐累得渾身散架，“我再也受不了，就像跑了一場馬拉鬆，累得不成人樣。”
秦海伸出粗糙的手指，溫柔地梳理陸曉嵐濕漉漉的發絲，低聲安慰說，“最近幾個月我們的運動量太少了，以後多鍛煉就好。”
汗水從他的額頭開始滴落，很快滑落至身前，散發著濃烈的汗味。如果是以前的陸曉嵐，會覺得這種味道很難聞。
但今天不知怎的，她突然覺得秦海滿身大漢的樣子，很有男人味。
“明天我幫你把東西搬回來。”秦海在試探陸曉嵐的底線，故意裝出很為難的樣子，“有空才回去收拾也行，衣服我重新陪你去買。”
支撐起身子離開男人，陸曉嵐對上了他柔和的眸光，輕輕搖頭，“不，我說過大家都要冷靜一下，特別經過今晚以後，我更需要時間思考人生。”
姑奶奶，你有什麼需要花這麼多時間去思考？再被你這麼折騰下去，估計我的白發會越來越多。
可是秦海依舊耐著性子問道，“那你打算思考到什麼時候？再這樣下去，我怕自己會先瘋掉。”
這話一點也不誇張，陸曉嵐不在身邊的日子，秦海很容易胡思亂想。擔心她工作太累、不懂得照顧自己，更害怕她的幹哥哥會趁虛而入。
“秦海，如果有緣分，我們或許會吵吵鬧鬧一輩子。如果緣分已盡，也許很快就會厭倦這種生活。”這是陸曉嵐發自內心的肺腑之言，凡事不強求，是她在這個年紀最大的收獲。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很快就變得沉默不語。秦海低頭一看，發現懷中的女人已經睡過去了。
現在的他們，很少有這種心平氣和交流的時候。以前每次共度歡愉以後，秦海都會很快睡死過去，完全沒有耐性陪她聊天說話。
略為思考片刻，秦海為難地點了點頭。低頭發現懷中的女人已經睡著了，忍不住在對方的臉上捏了一把。
“睡吧，終有一天你會回心轉意的。”
分別總是痛苦的，秦海總算嚐到了這種複雜的滋味。周一的清晨，陸曉嵐並沒有像往常那麼抗拒被他送到公司。
天空有些陰沉，海市不知覺間就迎來了雷雨季節。
秦海把雨傘遞到陸曉嵐的手裏，叮囑說，“下班的時候留在辦公室等我，天氣不好別獨自擠公交回去。”
“真的不用這麼麻煩，雷陣雨而已，我可以等到雨停了再離開。”陸曉嵐抱怨說。
幾乎屏住了呼吸，秦海嚴聲苛責道，“這次必須聽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