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了剛剛的種種紛爭後,此刻的他究竟有多麼的疲憊與無力。

想了想,他強打起精神對著可靠的弟子吩咐道:“綺禮,你來計算一下,我們目前還剩下多少組對手。”

“唔,從暗殺者得到的情報來看,現在rider組和caster組已經退場,而lancer組估計很快也會失去戰鬥力。由於您在這一次除掉了狂戰士的master,所以,我們這邊目前已經沒有任何對手了。”一絲不苟地報告著加工過的情報,這樣的綺禮乍看上去還真是順從而忠厚的典型呢。

“什麼?這可真是好消息!綺禮,看來這次的聖杯戰爭已經是我們的囊中之物了。最多在今夜,我們遠阪家就將會達成曆代以來的夙願啊!”聽到了意料之外的好結果,時臣有些激動地踱著步子。由於這份天降之喜,他反常地快步在書房裏走了好幾圈,這才終於平複好起伏不定的心情。

終於恢複一貫的優雅,時臣用力拍了拍綺禮的肩膀,補充道:“綺禮,現在的我們已經不需要暗殺者,你可以動手了!”

“是,時臣老師。”

看似乖巧地伸出了右手,綺禮高聲道:“assassin,動手吧。”

就在時臣還在好奇‘為什麼綺禮不需要使用令咒就可以使暗殺者心甘情願的自殺’的時候,一道寒光在他麵前閃過。

不同於時臣設想中的‘暗殺者的落幕’,與那道寒光相伴的,是他那在尚未來得及反應前就脫落的、印刻著令咒的右臂!

呆滯地凝視著滾落在地麵上的、佩戴了寶石戒指的自己的手臂,從斷口處傳來的那股鑽心的痛感,直到片刻之後,才後知後覺地湧進時臣的腦海裏。

綺禮在這個關鍵時刻送上的驚喜,令一貫將弟子視為‘可靠的助手’的時臣,說不出任何話來!

‘你這是,在做些什麼啊,綺禮!?’

茫然地將目光投射在那個麵目平靜的大弟子身上,時臣隻覺得極為的不真實——就連今天發生的其他事情,似乎也都變得荒誕起來。說到底,時臣他怎麼也不敢相信,自己那個沉默寡言的弟子,會是這個最後的‘野心家’。

就在兩人無聲地對視的時候,一個傲慢的聲音在寂靜的書房內回響起來。

“這不是做得不錯嘛!綺禮,看來,本王竟是錯過了一場好戲啊!”伴隨著英雄王那份冷嘲,時臣心裏最後的一絲期待與僥幸徹底化為了烏有。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他才終於明白自己竟是被麵前的兩人聯手蒙蔽了。

想到這裏,他不禁苦笑著後退了兩步。時臣覺得他輸得真心不冤,畢竟,從始至終他都不知道,這兩人之間的默契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哦?這麼快就認命了?這可真是驚人啊,時臣。本王還以為你至少會為你那愚蠢的願望掙紮一下呢!”俯視著狼狽地癱倒在地的遠阪時臣,吉爾伽美什一步步前,“之前你那種種不敬的行為,本王可是沒有寬恕啊。不過,相信綺禮這條惡犬,應該早就為你安排好能夠取悅本王的劇目了吧!”

“為什麼,綺禮你……”就如同最後的掙紮,時臣艱難地開口,詢問著弟子背叛的原因。

麵對時臣的困惑,綺禮隻是淡淡地解釋道:“您和父親一樣,從始至終都並未真正地看破過我的本性啊。”

說著,他上前一步,徑自拾起地麵上的手臂。接著伴隨著淡藍色的光芒,綺禮使用了教會的秘法,將手時臣剩餘的令咒轉移到他自己的手臂上。

見狀,時臣的嘴唇動了動,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任何東西,最為敗者,他已無力去追究其他的東西了。

對於時臣這種喪家犬一樣的表現,綺禮倒是並沒有多說什麼。

“快點吧,綺禮,”肆意地大聲嘲笑著時臣的境遇,英雄王隨意地越過了時臣,來到了綺禮的身邊,大聲道,“就讓本王來見證吧,擁有著那種瘋狂祈願的你,在聖杯的幫助下究竟會如何落得何種下場!畢竟,我們的舞台,可是早就已經搭建完畢了啊!”

“是,吾王。”聞言,綺禮挽起袖子,露出了那遍布了他右手手臂的詭異花紋。那多得令人炫目令咒,不由得令時臣瞪大了眼睛。看來,他到底還是低估了綺禮的瘋狂。能夠得到這麼多的令咒,綺禮必然是對自己的老友璃正,下手了!

在時臣不甘與悔恨的視線下,綺禮念動了簡短的咒語。

至此,archer的master正式由遠阪時臣過渡為了言峰綺禮。

“來,就讓我們開始吧,綺禮,”邪笑著看著同樣惡意滿滿的綺禮,吉爾伽美什不懷好意地道,“就讓我們,來為這場聖杯戰爭拉下完美的帷幕。”

“是,吾王。”

其實,這一次的聖杯戰爭,早就與綺禮記憶中的截然不同了。

由於他提前處理掉了其餘的參賽組,即使這一次沒有提前捕捉到艾因茲貝倫家那個人造人,聖杯降臨的條件依然能夠順利達成。畢竟,目前剩餘的servant,也隻有英雄王吉爾伽美什一人。沒錯,原來在與英雄王契約後,綺禮就立刻借住暗殺者得知了lancer的master的死訊。其後,他馬上要求失去利用價值的暗殺者自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