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出現在自己的鐵欄外麵。

緩慢而無聲地抽出了尖銳的黑鍵,獨自站在欄杆外的綺禮默默地審視著少年那安詳的睡顏。

‘警惕性極低,毫無自保能力。’

這樣給予了評價,綺禮冷笑著將手中的銳物舉至胸`前。他確信,如果自己在這時動手,那麼必然能夠在第一時間內將這個少年斬殺於睡夢中。

就在綺禮壓低了手腕、打算將自己的武器投擲而出時,他的肩頭忽然就重了一分。

側過臉,綺禮的餘光清晰地捕捉到肩頭那抹利器的寒光,這種無奈的處境不禁令他猛然皺起眉頭。

他的性命,此時卻已不再掌握在他自己的手中了。

“給你一分鍾解釋,究竟為什麼會在這個時間出現在這裏。”低沉的嗓音從綺禮的身後傳來,兵刃的主人狀似無意地加大了力道,以至於綺禮立刻就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頸間傳來一陣刺痛。果然,在他的餘光裏,一朵豔紅的色斑就緩緩在刀刃與皮膚的接觸點處,綻放開來,“你知道吧,現在早就是熄燈時間了,綺禮。”

“隻是想要,夜襲某人罷了啊。”緩緩地吐出這段飽含雙重含義的話語,綺禮將胸`前高舉的雙手,慢慢地垂落在身體的兩側,自覺不敵的他倒是頭也不回地就對來者表示了‘順從’之意,“怎麼了利威爾,你對夜襲也有興趣嗎?”

“哼,你說這話是認真的嗎,【禁】【欲】的主祭司先生?”

鏘的一聲,利威爾的刀刃出鞘了。

安靜的地下室裏,這個清脆的聲音自然變得格外明顯。聽到這個,綺禮的手下意識地顫唞了一下。可是到最後,他到底都沒有作出什麼特別的反應。

他知道,此時的利威爾頂多會刺傷他,卻並不會作出什麼真正能威脅到他生命的行為。畢竟,這種簡單的處罰,還是恰好在雙方達成的默契之中的。

可出乎他的預料,在下一秒向他襲來的,卻並不是想象中的利刃加身的疼痛。

那是一種詭異的、難以言喻的興奮感!

由於整個人都背對著利威爾,綺禮出於本能般的警惕,不由得將自己脊背處的肌肉繃得緊緊的。因此他自然也能清楚地感覺到,那把最新拔出的刀片,正一點點兒的沿著自己的脊椎骨上挑。作為人體的要害之一,綺禮脊骨處的感覺無疑也是極其的靈敏的。在利威爾此刻的惡意挑弄下,這份靈敏卻化作為敏[gǎn]。也正因如此,那刀片的每一次細微滑動,綺禮都能感覺得一清二楚。更糟的是,綺禮的聽覺卻也是同樣靈敏。他甚至在寂靜的地下室內,捕捉到了那細微的刀片與衣料發出的摩攃聲,以及,自己法衣上那些布帛緩緩的破碎聲。

“你的耳朵,紅了喲。”輕笑聲突兀地在綺禮的耳邊響起,直到這時,綺禮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的心跳加快了!

就在他為自己這種無恥的反應而感到羞愧時,利威爾的下一部動作更是令他進一步陷入無地自容的境地。

原來,那把刀片在利威爾的操作下,竟是靈活地向上遊走到了綺禮的脖頸處。而下一秒,利威爾借力一挑,將法衣徹底一分為二。黑色長袍就此無力地下垂,靜靜地滑落到綺禮的臂彎處。

展露在利威爾麵前的,是那個隔著白襯衫也能輕易感到寬厚意味的脊梁。

原本還隻是打算戲耍一下,到了這時,就連一向遊刃有餘的利威爾,其眼神也逐漸變得幽深起來。

這一次,刀片倒是快速地下滑起來。

由於利威爾那精妙的力道,它甚至都沒有破壞到那件普通的白襯衫的一絲一毫。

感受著背部的寒意,綺禮下意識地咽了一下口水,這才放鬆了肩部的肌肉。

這一次,使用目的陡然發生變化的刀片,先在綺禮的後腰處晃了晃,而後才一點點兒地順著尾椎骨向前探去。

這是一個尖銳物。

這是一個探向了自己身為一個男性所最重視的部位的尖銳物!

誤解了利威爾的真實目的,綺禮身上的汗毛不禁盡數倒豎了起來。隨著那片刀刃的逐漸前伸,他那因驚懼而變得更為粗重的呼吸聲,也逐漸在這條空曠的回廊中回蕩起來。這種突兀的深喘,莫名地為整個空間填上了一抹的氣息。

“你究竟想要做什麼,利威爾。”強自壓下喉頭的幹澀,綺禮沉聲著對著身後的罪魁禍首發出了疑問。

與此同時,他的右手微微動了一動,竟是擺出了一副‘想要暴力製止利威爾的行動’的樣子。

眼神幽深了幾分,利威爾不甚在意地答道:

“我想要幹些什麼,綺禮你這家夥真的是一無所知麼?”

帶有著調♪戲意味的話語被他戲謔地吐出,利威爾甚至還頗有閑心的將利刃的背麵向上頂了頂,這才慢吞吞地補充道:“你看,自謬誠實的主祭司,明明你就對這個遊戲很滿意,為什麼又要作出躲避的姿態呢?看來,還是你的身體更誠實啊。”

“……住手吧,利威爾。所謂的遊戲還是到此為止就好!”有些狼狽地別過頭,綺禮幾乎掩飾不住臉上的動搖。

見狀,利威爾一邊放滿了手上的速度,一邊壞心眼地問道:“真的?可是明明綺禮你已經硬了吧?這樣放著不管,真的沒有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