詞,必須考慮到更多的可能性。’

靈光一閃,一個可怕的猜測浮現在埃爾文的心間。

為什麼綺禮那邊不可能將藥劑改製成為氣態的存在呢?倘若是這樣,相較於目前的狀況,它必然能發揮出更大的作用吧?

當這個令人戰栗的設想出現在埃爾文的腦海裏後,他的思路一下子就被極大的拓展開了——

‘會是入口麼?不,那裏空氣擴散太快而且人流量過大,太容易暴露目標了;那麼,也許是會場的某個死角?也不對,那樣試劑的作用群體就會變得太分散,不能確保每個人會吸入藥劑;至於審判廳中心也不行,那樣的話,綺禮本人就會陷入重重包圍之中。萬一藥液提前發作,他可就插翅難逃了!想必綺禮不會作出這麼愚蠢的判斷……那麼這樣看來的話,果然!’

飛速排除著腦海裏一個接一個的可能性,埃爾文思維中的大地圖很快就被密密麻麻的叉叉覆蓋了。

而就是在這密布著的否決中,一個不引人注意的空白終於展現出了它的真實麵目!

猛地瞪大眼睛,埃爾文激動地站起身來,大力拍著桌麵道:“沒錯,利威爾!綺禮那家夥的目的地,一定是審判廳的右側上方的那排換氣窗!”

輕挑眉頭,利威爾頗為迷惑地反問道:“你確定麼,埃爾文?畢竟,那份藥液可是溶於水才能發揮作用的吧?為什麼會是那個不起眼的換氣窗?”

“很簡單,你看!”埃爾文迅速攤開了桌子一側的一張紙卷,認真地在上麵寫寫畫畫起來,“換氣窗處於這個房間的唯一通風口,考慮到季節和熱量,藥液很快就會擴散到整個房間內。更重要的是,在審判期間審判廳都絕對會維持著密閉狀態,故而這自然就成為了唯一的換氣處!倘若他真的有什麼後手,就一定會選擇這裏!”

看著一點點成型的圖紙,利威爾的眼睛頓時就亮了幾分。

“埃爾文,我有沒有跟你說過,你這家夥有時候簡直聰明得嚇人?”

“現在說了,我的利威爾士兵長!”淺笑著拍了拍利威爾的肩膀,埃爾文信心滿滿地開始了自己新一輪的安排,“考慮到保密和執行問題,恐怕我們這裏也就隻能拜托你提前處理這個隱患了。”

“放心吧,我可是,從未失手過啊!”

頗為凶殘地笑到露出犬齒,利威爾難得地露出銳利的一麵。

“那家夥,就交給我解決吧!”

就在調查兵團的二人組展開了自己的密謀的同時,遠在家中的綺禮,也進行著自己的謀劃。

看也不看單膝跪在自己麵前的哈桑,他隻是眼神空洞地來回踱著步子。

“真是沒想到,利威爾那家夥居然在這麼關鍵的時候察覺到了我的安排啊……”

“master,需要提前處理掉他們麼?”

“不,等待最後一刻去品味已知的絕望,也是一種難得的美德。”說到這裏,綺禮瞥向桌角處被扯掉一半的記事薄,“計劃變更,審判日當利威爾開始自陳時,你要負責暗殺他。”

“恕我直言,master,為什麼要等到……”哈桑困惑地抬起頭看著自己的主君,一生都與暗殺和謀害為伍的他,卻是不能理解綺禮這種刻意等待的目的所在。

綺禮把玩著指尖的黑色碎片,低聲道:

“也許,我隻是想看到眾人眼裏墮落為怪物的先驅者吧?”

暢想著鮮血與殘肢齊飛的畫麵,綺禮的手指不自覺地收緊了幾分。

看著指尖溢出的點點紅痕,他恍惚著道:

“那一定,是超乎想象的美景……”

作者有話要說:淚目,最近點擊君已經死掉了……弱弱的問一聲,已經崩到(或者是無趣到這個地步了麼)

QAQ,撒嬌打滾求安慰、求撫摸……

我是淚汪汪的碼字的LZ~~~

第64章 暴露

事情,究竟為什麼會忽然變成這個樣子呢?

靜靜地躺在碎石堆之上,此時的利威爾根本是無力也無心去探究四周的情況。他那素來整潔的軍裝外套上,已然被灰塵和詭異的粘液搞得一團糟;就連其剛毅的臉頰上,也都被漸染上不詳的褐紅色。

利威爾瞳孔空洞、神色茫然,難得地失去了他固有的鋒利的一麵。

他知道,這附近必然已經沒有多少幸存者的人們了。

‘原來所謂的巨人化,就是這種感覺啊……怪不得艾倫那個小鬼,會那麼茫然了啊。’

緩緩浮現出的斷續的記憶碎片不停地在他腦內叫囂,深切地告訴他剛剛的自己究竟作出了什麼。

那是不能饒恕的罪行,他,人類最強的士兵,居然將屠刀對準了人類!?

隻要一回味起手掌上那殘留著的撕裂的筷感、或是牙齒碾碎骨頭的吱嘎聲,利威爾就隻覺得陣陣作嘔。與其說他是在為傷害人類這一事實而苦惱,倒不如說是利威爾隻是單純地在為自己那無力自控的醜態而感到自我厭惡。作為曾經的‘地下街的無冕之王’,他對於謀殺這樣的罪行倒是並不覺得陌生。可那份j□j縱般的失控感,卻如同一條毒蛇,死死地纏在了他的心頭,讓他得不到片刻的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