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鼻哼,可四下裏卻安靜的連一片路過的葉子都沒有。

第20章 十九

幾日裏胡寶寶與楚子瑜連麵也沒照見,也不知楚子瑜在忙著什麼。本來是胡寶寶在人家心上捅了一刀卻弄得自己總是心神不寧的記掛著,胡寶寶自動將這種現 象歸結為摧殘美男後的良心不安。想著自己竟然能夠如此淡定的拒絕美男子的心意,不覺又暗自得意起來。

陸虎那小鬼最近被他老爹看得緊,天天在鐵拳長棍下苦練法術,據說他老爹一天要踢他不下一百腳,胡寶寶想一想就渾身冷汗,司武長老那體格一百腳下去陸 虎竟然不變豬頭而且頂頂厲害的是第二天依舊能再抗住一百腳,可見那小鬼的抗打擊能力不是一般的強。

饒是這麼苦練陸虎也能偷溜出來瞧上胡寶寶一眼,也不多呆隻是撒嬌般的跑過來膩一下便匆匆趕回去,胡寶寶用膝蓋都能想象出陸通長老是怎麼將一個幹淨利 落的飛天踢送上這小子屁股的。

這一日胡寶寶將幾個小法訣練習完畢,便出了小院閑逛。一路拐拐繞繞來到了陸通夫婦住的園子,蕭九兒正戴著手套拿了一把鐵剪子修剪花草,見胡寶寶來了 高興地招呼她進去飲茶。

接過細瓷杯盞,清香滿溢,心似乎也跟著那飄升的霧氣輕鬆起來。胡寶寶低頭不語,隻是慢慢啜飲。蕭九兒一直就是個直性子還外帶點話癆,將陸虎這幾日的 調皮通通數落了一遍還給胡寶寶講了些陳年趣事,待又添過兩次茶水,胡寶寶才終於開口。

“陸夫人,寶寶有一事不明。”

“嗯?傻丫頭對我有什麼不能講的,你隻管說。”

“寶寶本是妖身,實不應留在仙家重地,之前我隨楚師兄回來皆因那八寶天焚鏡,如今我也將那鏡子換給昆侖墟了。按理我應離去尋我的師兄師弟去。雖說師 父來信將我逐出師門,但在寶寶心裏隻要不是師父當麵將我逐出我胡寶寶就還是他的弟子。我與師兄弟相處時間雖不長,可他們待我如親人,既是手足便應在 一處。我年紀小有許多不懂事的地方,此番來尋陸夫人就是想如何能說服掌門放我下山。還望夫人成全。”

蕭九兒頗為難的看看胡寶寶,但見她眼含星淚目光堅定,搖搖頭道:“寶寶,你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

“什麼?”

“仙門是不可能放你走的。”

“為什麼?”胡寶寶激動起來,憑啥不讓走?你們這些不是神仙就是半仙的家夥難道想玩拘禁不成!

“因為這個!”蕭九兒戴著手套的手直指胡寶寶額間。

用小手捂住腦門,隔著厚厚的劉海胡寶寶想起當初第一次見風掌門時大殿上平白無故起的大風,是那個時候……

“陸夫人,寶寶對那個所謂的傳言也曾有所耳聞,隻是風掌門與陸長老皆是不食煙火的仙人怎會相信那幾百年前一個老兒胡說的東西。我原身隻因是隻火狐才 會有這勞什子,想我那青師弟隻因為是隻癩蛤蟆便臉上消不去青色的痘子,這都是本身所限的,料想這普天之下火狐那許多,指不定就有許多帶著我這樣印子 的。怎麼能偏偏認為我就是那傳言中所指的人呢。再者,仙門一直以正道懷仁自居,就以這樣的理由不讓我離去也太過荒謬了。”激動之餘胡寶寶便覺得自己 剛剛說話太衝,看著蕭九兒一言不發臉色越來越難看,胡寶寶心裏越發的後悔。

蕭九兒輕輕啜了一口茶才抬起眼皮兒看了看胡寶寶,圓潤的唇裏輕飄飄的蕩出話來:“你一心想找你的師兄弟,可是你可知你的師兄弟現在都在做著什麼?”

望著蕭九兒,胡寶寶有些錯愕,她在這高高的昆侖墟怎麼可能知道師兄弟們現下如何。

“你看看你那左手掌心有沒有什麼變化。”

聞言,胡寶寶將左手掌心攤開。不知何時師父留下的光圈已經淡的幾不可見了。然而讓胡寶寶驚異的是當初青傾留在自己掌心的那朵蓮花印子不知什麼時候已 經褪去了一身青色漸染紫紅。那紫紅色還不是很深卻像有生命一般要將原先僅剩的一點點青色啃食幹淨,到那時自己掌上的便是一朵紅得發紫的血蓮了。

“這……這是怎麼回事?”一時駭得說不出話來,原本就沒甚見識的胡寶寶頓時有些發蒙,但是她也知道這紫紅色不像是什麼好東西。

“是誰?給我手上的蓮花印子做了法術,怎的變了顏色。”有些急,這是青師弟留給自己的,想想那個單純的僅僅苦於相思的孩子,胡寶寶怎會讓別人汙染了 他留下的東西。擺出一副要拚死拚活的彪悍樣,胡寶寶卻聽到了自己最不想聽到的答案。

“法術本無靈,皆隨人心變。你這掌心之前那青色蓮花之所以不再是因為留這記號的人心已不清,邪念心生,這法術也自然不會同以前一般。現下這蓮花已將 那青色驅趕的所剩無幾,過些時日便會滿蓮生血色。”

胡寶寶小臉上已然沒有了血色,她怎麼也不會相信那個曾經趴在自己肩頭哭的青師弟會變壞了。那個雖然長得沒遊玦好看卻也是天生清靈的孩子會心生魔障, 一個曾經對白暮然心念了那麼久後又尋他而去的癡情子會突然間變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