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凝固在臉上的蛤蟆青的一張俏臉,最後輕飄飄地吐出幾個字:“你就這樣——笑——到——天——明——罷。”

於是,渾身汗毛都炸起來的胡寶寶無比同情地望了一眼躺在地上依舊笑成一團的蛤蟆青,便被遊玦一扯衣領子拎出了小樓。

小花先是瞅瞅被揪出去的胡寶寶,又瞧瞧地上的青傾,正左右為難時遊玦扔下一句話:“小豹子你不許跟來,不然你就跟地上那個一個樣。”

於是,小花堅定地站在房中向胡寶寶投去一記同情的目光。

然後……小花無措地站在房間裏考慮該將地上的家夥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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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三十九 ...

界王府的北麵是一座不算高大的山峰,山腳與界王府的北牆之間盡是長及小腿的青草,一眼望過去慘綠慘綠的沒一丁點雜色。此時的胡寶寶就正坐在草地上對著這滿眼的慘綠發呆,一邊琢磨著這草長得甚好,若是能放些牛在這裏就更好了。

遊玦笑眯眯地閉著眼嘴裏銜著一根青草躺在草地上,翹著的二郎腿還一抖一抖,嘴裏也不知在哼哼著什麼愜意的不得了。

默默地望了一眼遊玦,胡寶寶單手支頭另一手裏抽打著青草。這地方靜得出奇,除了能聽到風吹動草地時帶出的聲音之外竟連隻蟲叫都沒。

“寶寶。”

“哎?”

“你不覺得這樣的場景很是熟悉?”遊玦將眼睛微微開了一條縫“那時我們也是這般在草地上的,你也是悶頭坐著。”

“哪時啊?”胡寶寶對大師兄說的話感覺莫名其妙。

輕歎了一口氣,遊玦輕輕道:“算了。”

胡寶寶嘴一撇,大師兄來到妖界人也變了個樣子,過去何時見過他多愁善感。

躺在草地上的遊玦翻了個身,似是感覺躺得不舒服便又翻了個身。幾次翻身之後,胡寶寶終於按耐不住:“師兄,你身上長蟲了?”

遊玦一下坐起來:“對,就是長蟲了。”

“長蟲了好辦啊!”

“怎麼辦?”

“你將衣服脫了,我去喊青師弟來,他是蛤蟆精最愛吃蟲……”

“……”

“大師兄,你真的是這妖界新界王的姘頭?”

“……”

“這新界王見你娘家來人了,也不知出來見見,難道你不得寵?”

遊玦黑著臉半晌,才雙手一扳胡寶寶的小肩膀。

“我就是你口中的新界王,我難道自己是自己的姘頭?”見胡寶寶瞪大眼睛不敢相信,遊玦又一狠心道:“寶寶,我們成親吧。”

“啊?”胡寶寶手中的青草啪的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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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浮,玉女峰。

一名粉衣羅裙的十三歲少女腰間一柄細劍手中提著一個食籃正不急不慢地向青石崖走去,青石崖本是玉女峰上的弟子犯錯時悔過的地方,可現下卻不是弟子在悔過而是關著一個犯人。而這送飯食的少女名喚田夢正是羅浮玉女峰上的一名新入門的小弟子。

今日本不是田夢送飯的,隻因應來的師姐臨時肚子痛才被趕來做這個差事。田夢倒不覺送飯有多難,提著食籃便出來,許是羅浮太久沒有下雨,昨夜裏竟下了整整一宿,早上石階都還是濕的有些地方不免滑腳。

田夢走得倒是很是小心,步子邁得也不是很開生怕弄髒了裙角。待行至青石崖邊,田夢卻瞧見那細細的石縫裏竟長出一朵粉色的小花,嬌嫩的花瓣被山風吹著叫人擔心下一刻便被吹沒了。想著這小花竟與自己身上的衣衫很配,田夢便將食籃放下彎身去摘。手指一碰觸到花莖還未等摘下,直覺眼前一黑。

已經暈倒的少女此時正倚著崖角的青石,周圍還是如之前般靜悄悄的,未見人影卻有兩個聲音在講話。

“不像。”

“這樣呢?”

“還是不像,你就這點本事?”

輕輕一哼之後“這樣總算可以了吧。”

“嗯,這次不錯。你速去速回,看這丫頭一會兒再醒了。”

虛空之中探出一隻的腳,接著是粉衣羅裙的少女從半空裏跳了下來,細看之下就會發現這跳出來的少女竟與地上暈著的田夢一模一樣。

撿起地上的食籃,‘田夢’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片刻之後……

‘田夢’迅速地跑回來,一邊跑一邊喊:“天君快走,不好了。”

虛空之中發出‘哎?’的一聲,‘田夢’也嗖地一下不見了。

司命天君霖華瞅瞅身邊還是一身女裝的影歌,毫不掩飾地大笑起來,又扯扯影歌那頭上的雙環戲謔道:“你這樣子甚好,以後便都做這個打扮吧。”

影歌剛剛隻顧著跑竟忘了褪去這身衣裳,口中念訣才化回少年模樣板著臉也不理自家天君。

霖華天君與影歌行了一會兒便聽得身後雷聲滾滾,黑壓壓的一大片烏雲洶洶而來。影歌急道:“完了,雷神天君什麼都知曉了,這下可不得安生了。”

霖華回頭望了一眼,果然一片烏黑之中有一道金亮的影子似閃電而來,遂轉頭對影歌說:“你去下麵轉一轉玩一玩,這事交給我好了。”說罷,提起腳來一下踹在影歌的屁股上,可憐的影歌就這般大頭朝下被自家天君踢下雲頭直直地墜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