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遠,胡寶寶才輕輕將窗子關好,又等了一會兒才開始洗漱穿戴,然後漫不經心地出門閑逛。
44、四十三 ...
九重天上。
影歌端著茶盞來到司命天君的案前,霖華此時正手裏捏著一卷金燦燦的卷宗發呆,影歌將茶盞輕輕放在案上,白玉茶盞與桌案輕微的碰撞聲將霖華的思緒來回來。
影歌這是自從一腳被自家天君踢下雲頭跌落凡間一來第一次踏進大殿,從前也不曾見過天君手中的那卷金色的卷宗,不禁納悶道:“天君,這也是命簿子?怎的與其他那些全部一樣,從前也沒見天君拿出來過。”
霖華皺著眉將手中的金色卷宗展開,一片空白,幹淨的連個墨點子都沒有。
影歌心中更是好奇卻沒有問出口。
霖華將金色的卷宗小心地收好才抬眼瞅瞅影歌:“下去轉了一圈,可有什麼好玩的?”
影歌扁扁嘴似是還在生霖華的氣,側身指指自己的屁股:“天君那一腳忒狠了,我一下便折騰到了周南山。那裏山峰多,山坡陡,幾乎無路可走。”
霖華啜了口茶:“幾乎無路可走就是說還是有路的。”
影歌微晃一□子:“倒是揀了一條小路上去,結果遇到個魔頭。”
“哦?”
影歌又補充道:“還是個看起來年紀不大法力不是很高明的女魔頭。”
霖華君等影歌的下文。
“也不知魔界怎麼就讓那麼一個愛打赤腳還栓個鈴鐺的惹禍精跑到凡間去,不過幸好她大多數時間就窩在周南山不出去為害人間,不然我就施法將她捉住送去給南天王了。”不是不想將那小女魔頭捉回來,是因為她身邊的那個家夥太厲害自己打不過。誰能想到看起來完全無害的臭丫頭會將自己按在那裏不厭其煩地梳女子的發髻呢,一想起這個影歌就不自主地用手捋自己的頭發,並慶幸自己逃得快,不然現在還在受那丫頭的折磨。
“鈴鐺?”
影歌點頭,見自家天君似乎對鈴鐺好奇便湊過去拈了筆將那鈴鐺的樣子畫下來。
霖華眼中精光一現:“你確定那鈴鐺長成這樣?”
影歌奇道:“難不成天君以為的鈴鐺與我畫的皆不同?”
霖華君默了默不做聲響,半晌才對依舊摸不著頭腦的影歌道:“此事莫要對外人講起。”
影歌歪著頭想了想,輕輕點頭。
好似一團亂麻終於扯出一頭卻打著一個死結……霖華輕敲桌案怎樣也理不清思緒,煩悶之下忽地想起雷神天君。嘴角牽出一絲壞笑,將影歌畫的圖揣進袖子裏便大步出了宮殿。
雷澤聖境,朝那湫淵。
四海之水騰起的水霧打濕了雷神天君的衣角,自從凡間歸來之後聞仲越發覺得自己的雷澤聖境原來是那般的大,大到除了自己竟沒有別人。
歎了一口氣,那年的聞磬那孩子是不是也有自己此時的心境,所以才會因情犯錯。若說當初那一切皆因寂寞,若說當初自己時時在這裏不離開,現在會不會是另一個結果。
然一切都隻是猜想,時光如洪流而去,怎會回頭。
雷神天君又歎了一口氣,忽聞身後一聲輕笑:“聞仲君何時竟如此多愁善感,倒有些像凡間裏懷春的女子。”
轉過頭,雷神天君便看見霖華君一臉欠扁的笑容,關節咯咯作響看來非要將雷劈在這司命天君的身上才能叫他什麼明白是教訓。
察覺出雷神天君的臉色不對,霖華君告饒:“別這麼一臉的怒氣。我得了點消息便巴巴地跑過來找你,你這個樣子不是要傷我的心麼。”
雷神天君抽抽嘴角:“少拿這些嚼不爛的話來敷衍我,有事快講。”
霖華慢吞吞地在袖子裏翻了半天,趕在聞仲再度發火之前將影歌畫的鈴鐺圖抖了出來。
“——悅清鈴?”
霖華挑眉,順手將那張紙抽回一把火燒了個幹淨。
聞仲默默盯著霖華君的手,思緒不知又飛到了哪裏。
“這悅……鈴鐺。可是他曾戴過的那隻?”
霖華略點點頭:“樣子倒是極像的,是不是也無從知曉。現下在一魔界的少女手中。”
“千年之前,也有一個魔界的女子持過鈴鐺法器,隻是外觀不是……”
“法器外觀可幻化,聞仲君莫不是忘了。”
雷神天君轉身望望湫淵裏翻騰的水汽,如霧,如雲。
不知過了多久,雷神天君低聲道:“若真是他的,也隻能這樣。天上地下本就是風波與平靜相往複……”
再轉身時早已沒有了司命天君霖華的影子,雷澤聖境籠在一片霞光之中,夕陽色裏竟生出幾分淒涼。
魔界,血魔殿。
白凝坐在大殿之上,原本自己提拔的四大護法現下隻剩下三個,除了顫長潛行盜取的影魔統領五百萬的魔眾,一個是怪力魔王,另一個是竊魂魔王,他們分別統領三百萬的魔眾,剩下的千萬大軍則由白凝親自率領。
魔界的天烏壓壓的,厚重的烏雲也似被煞氣所阻隻在半空裏緊緊的排著卻不下一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