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職盡責的站崗放哨,從他們抽[dòng]的眉梢能看出他們很頭痛。

胡寶寶從床上爬起來,身邊早已沒有了夫君遊玦的影子,空蕩蕩的床晃得她眼睛生疼。

洗漱完畢,胡寶寶便坐在房中看書,四下無人。又等了一會兒才輕手輕腳地掀開後窗跳了出去。

院牆很高卻難不倒胡寶寶,祭出血焰雙足輕踏,嗖地一下便飛了出去。為了避人耳目,胡寶寶特地從後山繞了一個大圈才朝著長滿了纏骨的山穀而去。

深綠的葉子遍布穀中,一片壓著一片,葉子隨風輕輕擺動發出細微的沙沙聲,若是胡寶寶不知這纏骨的厲害定會覺得這山穀美極,可是麵對這些吃人碎骨的植物,胡寶寶一點興趣都無。

戰戰兢兢地穿過山穀,胡寶寶便開始全力禦著血焰飛行。

同來時一般,行了很久才見著那些簡陋的小宅子。若是記得沒錯,放出的紙蝶上明明白白地寫著距此十裏外便是妖怪們每日集結的空地。

胡寶寶略想了想還是禦著血焰飛走了,而十裏外的那片空地現下卻是一個妖怪都沒有。

來到青傾鎮守的那片柴馨樹穀,曾經滿樹的白色小花早已經沒了,隻剩下一個個綠色的樹冠,倒是草地依舊如厚厚的地毯,上麵點綴著五顏六色的野花,蜂蝶飛舞仍是一派平和。

胡寶寶當日隻是跟著青傾從那通道出來,回首的時候出口已是山壁,想來是用了障眼法。憑著記憶在那日的山壁前停下,胡寶寶跳下血焰,一招手銅鏡飛入掌中。

心裏默念法訣,雙手結式,右手食指與中指對準山壁一劃,口中大喝一聲:“開!”

山壁上現出一道門來,古銅的大門上滿是咒符,胡寶寶貼上去瞧了瞧隻能看懂一半。

想著當日青傾結式的樣子,胡寶寶又結合著師父留下的那些法訣琢磨了一會兒才深吸一口氣將手指劃破。

以血為咒在半空中畫符,胡寶寶默念法訣。

“開!”大門紋絲不動。

又試了幾次,大門依舊穩固,半點開的意思都沒有。

胡寶寶已經沒有了耐心,咬牙跺腳,還衝過去對著古銅大門咚咚地砸了幾下,震得小手生疼。

看來沒有青傾所知道的法訣,怎麼樣都是沒有用的,胡寶寶有點泄氣,看來隻能另尋出口了。

剛想轉身走人,那古銅的大門咯吱一聲,慢悠悠地開了。

胡寶寶心下一喜,卻也猶豫。這明顯不是自己打開的,難道這大門有什麼蹊蹺?

內心掙紮了幾下胡寶寶還是覺得應該一試,飛身入門。

狹窄的山洞卻來時並無什麼不同,一路蜿蜒。身後那沉重的大門又緩緩關閉,就好似切斷了她返回妖界的唯一通路。

從石洞一路走出來,胡寶寶的心情並不好。隻是已經做出選擇便沒有回頭路,她從崖壁出來之後身後的洞口便無聲無息地關上了。

三麵光滑如鏡的石壁一如當初青師弟帶著自己來時那般,隻不過……

與那時四處皆無妖怪的影子不同,胡寶寶剛剛一落地便聽到類似猛獸的低吼聲。樹影裏綠幽幽的一雙眼正盯著自己,胡寶寶深吸一口氣,該來的總歸要來。

一隻比凡間猛虎還要大上數倍的虎妖從陰影下緩緩走出,綠睛長牙,尾似鋼鞭,爪似鐵鑄,從毛皮下探出的鋒利指甲閃著寒光。

“夫人此行就到這裏吧,紫蓮毒蛤王命我在此恭候。”

胡寶寶低頭沉默,果然那道門並不是自己開啟的,會是青師弟?不會,論脾氣青師弟定不會這樣放我出來。還是……師兄麼,心頭又酸又苦……為什麼眼睜睜地看我出了妖界才在這裏等著?胡寶寶看著虎妖健壯的體魄頓時了然,不想強留便讓我知難而退?不在妖界失手也算是給自己留幾分麵子?

胡寶寶冷笑一聲:“若是我不想停步呢?”

“那就莫怪小妖無禮了。”

胡寶寶看看它那碩大的身體,實在想不出它是怎麼給自己打上小妖這個稱謂的。

原本就是極健壯的虎妖渾身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片刻之後體格竟比原先大出數倍,像一座小山般立在胡寶寶的前頭,出山穀的道路也被他身子一橫擋去大半。

這是胡寶寶第一次麵對這樣的對手,想來自己修習法術從未真正在生死之博上用過,今天倒是一個極佳的試煉機會。

血焰一出,胡寶寶輕巧踏上。

虎妖前爪微伏地,後腿用力,一個挺身,利爪對著胡寶寶的腰腹便招呼過去,粗壯的前肢和巨大的爪子像根帶著利刃的柱子帶著陰風刮來。

胡寶寶靈活地向左側閃躲,手裏結式默念口訣,幾個火球對著虎妖的胡須燒過去。

虎妖剛剛的一記猛抓不過是試探,麵前這個小小嬌嬌的狐狸精是界王夫人,紫蓮毒蛤王不過是命自己擋住她的去路卻未曾說傷她如何,若是真有個什麼閃失隻怕沒等紫蓮毒蛤王來修理自己,界王大人便會親自來宰了自個兒了。

雖說虎妖留了個心眼,可是他沒想到看起來柔弱的界王夫人打起架來一點都不柔弱。自己的爪子剛剛招呼出去,幾個火球便奔著他英武帥氣的虎臉來了。打架受傷不要緊,這張帥氣的虎臉可是他吸引妖怪美人的殺手鐧。於是下意識地頭一縮,身子一趴幾個火球險險地擦著他的頭頂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