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剛進天澤樓就吃了好幾大口,一聽是葉淩烈做的,登時臉色大變,驚道,“那怎麼能吃!”裴元不明所以,“二莊主什麼意←
“事情,過去那麼多年。再怎樣道歉,也已經於事無補。”他神色柔和,第一次,葉淩烈從他的身上找到了心心念念的,屬於自己的那一份溫柔,“對不起,芳君。”
“對不起。”
“芳君麼?可真是個好名字。”
夜宵的分量相當足,李承恩撚起一塊小巧的點心,饒有興趣地舉到眼前,“不得不說,葉淩烈——嗯,葉芳君在廚藝上,確實很有天分。”
“他喜歡就好。”葉英抿了一口甜湯,“無論如何,他總是我的孩子。”
言下之意是你個外人少喊的那麼親切。想到明晃晃的菜刀和一隻梗著脖子叫不出聲音的母雞,李承恩自覺地閉了嘴,繼續往肚裏填那些精美異常的糕點。
夜雨淅淅瀝瀝下了很久,天明前,漸漸停了。
對於婚事,葉英從未仔細思考過。
年輕時也有許多人上門求親,父親和兄弟都替他拒絕了。偶爾提起,不過是說某家女容貌粗陋,某家女性格不馴,等等。大家自覺地將葉英人生的另一條可能性摒除,結果兜兜轉轉,他自己到底選了這樣一條路。
“李承恩……有錢麼。”
羅浮仙打扇,笑道,“畢竟是英國公。”
“英國公?”
“正二品,無需擔憂。”葉暉黑著一張臉,對麵前的蓮葉羹避之不及,葉煒答了話,片刻補充道,“食邑三百戶,並沒有削除。”
葉英不語。肚子裏的孩子翻轉身體,伸展四肢,感覺極其怪異。
“你們若得閑了,也幫幫他。”
“哼,”葉暉皺著眉毛,將玉盞推得更遠,葉蒙早三下五除二喝光了自己那碗,見麵前突然多出一份,奇道,“二哥,你不用?”
“誰愛喝誰喝,”葉暉的神態好似麵對一大碗鶴頂紅,“讓他忙去!”藏劍二莊主悻悻道,低下頭磨牙,半晌才小聲蹦出一句,“當然,大哥的婚事……我們做兄弟的,自會去幫忙。”
無論千不願萬不願,葉英的婚貼,還是由樓外樓蓋章後加急派發各派。燙金的大紅喜帖上寥寥幾語,帶著葉暉的不甘心。關於葉英和李承恩的關係,十數年前江湖上便議論紛紛,流言蜚語鋪天蓋地。眼下坐實了,反而沒多少人議論——就是不知從何流露出的消息,有些愛磕牙的閑人們講李承恩強搶民男。聽過的人一笑了之,畢竟今時不比往日,若葉英不肯,任聖旨下多少,藏劍山莊總有辦法把這事抹平了去。
“沒邀請人來觀禮,就是知會一聲罷了。”
李承恩笑眯眯的,葉英露出鬆了一口氣的表情,突然問道,“那是怎麼說的?”
“措辭麼,請的莊裏的先生再三推敲,不會有錯。”李承恩道,“理由很簡單,你身體不好,不方便。”
葉英點點頭,思索一陣,道,“托賴大將軍的福,這次我的孩子,可算是驗明正身,身份確定了。”
“葉……淩烈,你要是願意,也沒啥大不了的。”李承恩道,“直接告訴他,他爹是我。我丟過一個兒子,年紀和他差不多。他來給我磕頭盡孝,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