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混合在一起的氣息。輕輕翻開身上蓋著的羽絨被,她踩著從窗簾中偷溜進來的一米陽光下地,腳底板挨著地板,似乎仍有昨夜濕漉漉的感覺。

身上有吻痕,也有傷痕,所以她選擇了最為保守也最能遮擋這些痕跡的衣服。

一樓餐廳裏,他正獨自的用著早餐,聽到她下樓的聲音,他卻連頭都未曾抬一下,聲線中帶著一絲涼意的問她:“襲妍什麼時候來找我的?”

聽到那兩個字從易天濯的口中說出來,左夕顏的心髒猛嗆幾下。難道這才是他昨夜那樣粗暴對待她的原因嗎?什麼約定、歐陽靜純、吳迪都隻不過是他用來懲罰她的理由,他生氣的唯一理由就是她傷害了他曾經相愛的女人。

“不好意思,我是學音樂的,所以不太清楚咱們中國是不是有條法律規定,男人在結婚後就不能結交異性朋友?左小姐你這麼緊張,該不會是對自己沒有信心吧?”

“意思就是,如果你現在不告訴我他的手機號碼或者是公司地址,他很快就看看清你是一個妒婦,是一個壓根兒就不值得他去娶的女人。”

“左小姐你,當真就那麼確定嗎?”

“我們身心契合,在床上是相當完美的一對兒。”

“你應該清楚的,就目前來說我的身份還不是很適合曝光,畢竟我有過一段婚史,易家是不可能順順利利的讓他贏取我這樣一個女人過門,所以他必須要先為我們的未來鋪路,例如娶一個曾經的情婦。”

“至於你,看在那個私生子的份上,天濯他會在事情圓滿了解之後,給你豐厚的贍養費,當然還有一個易天濯前妻的名分……”

襲妍的話一句句打進腦海裏麵,痛……她頭痛、頭暈,她手足無措,她需要緊緊抓住椅背,才能夠讓自己勉強站穩。

“你見過了襲小姐,在昨天晚上?”

“你那是什麼表情?”易天濯放下手中的餐具,她此時的表情讓他佯裝冷酷的心也揪了起來,可想到那條短信,想到她昨晚親口承認的那些話,想到被她壓在抽屜最底層的那張名片,他心又再次蒙上了一層冰製的鎧甲,冷冷的泛著幽光。

“那張名片是你故意壓在抽屜裏的?”

他發現了嗎?在襲妍的一番哭訴之後,他終於忍不住回到家來翻找出了她藏匿的罪證?對了,她的手機,原本就是放在抽屜裏的,若是平時,他壓根兒就不會去觸碰她的手機,即便是電話響了,他也會懶洋洋的等著她回來接。

“她——”左夕顏用力的吸了口氣,鼻子發酸,眼睛發澀,眼淚就卡在眼眶裏,她拚了命的忍著才不讓它們掉下來。

“她差點被你害死!”七個冰冷的字像是一支飛箭刺進她的心口,她猛然倒退幾步,捂著胸口慢慢的蹲在地上。

“害死?”上下睫毛輕觸,眼淚終是順著臉頰淌了下來:“怎麼?她該不會跑去告訴你,她去割腕,結果去被臨時上門的朋友給救下了,她哭著去上吊,結果發現城市裏都是鋼筋水泥,連一棵歪脖樹都沒有找到嗎?而這一切一切都隻是因為她來找我的丈夫,卻被我這個當妻子的拒絕,甚至還讓她覺得難看了嗎?”

“左夕顏,我知道你伶牙俐齒,卻從來沒有想過你說出的話也會這麼的毒。”他站了起來,走到她的跟前,直視著她半是含淚半是含笑的眼睛:“我現在才知道,我根本就沒有真正的了解過你。”

襲妍說:“他很快就看看清你是一個妒婦,是一個壓根兒就不值得他去娶的女人。”

現在,他不光看清楚了她是一個妒婦,而且還是一個毒舌婦。

她搖搖晃晃的站起來,胸口一片涼意,“你好像用錯了一個詞兒,你不是沒有了解過我,而是壓根兒就沒有看清楚我。易天濯,你後悔了是嗎?後悔在五年後的今天被我這個曾經的情婦給算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