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劉氏起床的時候,宋二妮母女兩人已經把早飯做好了,宋二妮將劉氏該做的活計做完了,劉氏沒有一句謝謝,反而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連一句話都沒有跟她們娘倆說。
宋二妮倒不在乎,畢竟她平時在夫家也是這樣做的,就怕女兒委屈,但看向女兒,卻發現女兒比她更明白如今身份立場的樣子,當即欣慰的笑了起來,暗暗想著,日子再苦,熬過了這段時間就好。
等到阿寶起床的時候,聽說胡海東已經出去打短工了,雖然有點驚訝,但又覺得在情理當中。
畢竟胡海東本就是閑不住的性格,現在住在嶽家,等於寄人籬下,自然想著快點掙些銀兩傍身。
“爺爺,生意的事情竟然說好了,我們也早點開始吧!這種事情宜早不宜晚,等晚上姑父回來了,你就跟他說一聲,讓他明天不要出去了,幫著我們收菜好了,我們一樣給工錢。”
宋有保讚同的點點頭。
這是早在接宋二妮一家三口回家住的路上,就已經說好的事情。
宋二妮一聽,忙表示說:“幫著爹娘幹活哪裏就要工錢了,晚上等海東回來了,我就和他說,爹有什麼事隻管吩咐他去做,他力大。”
阿寶笑笑,調侃的說:“怎麼能不給工錢,不給工錢的話,不是白白欺負姑父嗎?那可不行!”
“說得好像是你給錢一樣!”劉氏不滿的嘀咕了一聲,顯然是老毛病又犯了,昨天家裏那樣大吵一架,她也一點都沒學乖。
阿寶隻當沒有聽到劉氏的話,但心裏卻忍不住反駁了一句,“本來就是我出的銀子,我愛給誰工錢就給誰工錢,你管得著嗎?”
當然,麵上阿寶就像聾了一樣,不止是她,在場的其他人都一樣。
宋有保說:“工錢是一定要給的,至於給多少,我們再商量,反正不會比他在外麵幹一天活差,虧了誰也不能虧了女婿。”
宋二妮本就打定主意不要工錢,再加上劉氏的話,就更不敢鬆口,一臉緊張急切的說:“爹,女婿幫你幹活還要工錢,這事說出去了,你讓我們夫妻兩哪有臉做人啊!況且我們現在在家裏吃住,本來就沒有交一分錢,為家裏做點活計也是應該的!”
宋有保卻皺著眉反駁,“女兒女婿回家吃幾頓飯住幾天,怎麼不行?還要交銀子?你怕人家說閑話,我就不怕?到時候我這張老臉還要不要?把女婿抓來做壯丁,天天讓他給我白幹活,卻一分錢都不給,你是想讓人戳我脊梁罵呢?到底是你們的麵子重要一點,還是我的麵子重要一點?”
宋有保這話一說,宋二妮立刻不敢吭聲了。
她原本就是一片好意,不敢拿家裏的工錢,但是被宋有保這樣一說,若是不拿工錢的話,反而傷了宋有保的麵子。
不過宋二妮心裏也清楚,宋有保這樣說,完全是為了她著想,這是變著法在接濟他們一家三口。
宋二妮很想跟宋有保說一聲謝謝,但是嘴唇抖了抖,這話又說不出口。
一來她知道這會如果說了一聲謝謝,二嫂和三嫂,說不定又會鬧點什麼幺蛾子出來,二來爹既然不想明說,她悶在心裏,知道這些事情,知道爹是疼她的,也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