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氏下意識的抖了一下，神色複雜的看著阿寶。
阿寶是她的心頭肉，從小疼到大，這一點毋庸置疑，但五妞也是她的孫女，雖然這些年她一直忽視五妞，有時候甚至會故意虐待五妞，但她從來沒有想過要五妞的命。
說到底也隻是普通人，即使恨一個人，也不會想要一個人的命，更何況莫氏討厭五妞，完全是因為她疼愛阿寶的原因。
阿寶知道她的這些話，對莫氏的衝擊很大，但是事情到了這一步，不管莫氏願不願意，她以後都會走這條路，眼下隻是提前把事情說了出來。
“奶奶，你不會阻止我的對嗎？”
阿寶不想為難莫氏，她不需要莫氏的支持，她隻要莫氏不反對就好。
沉默便是對她最大的支持。
“阿寶啊！殺人是犯法的，她到底是你姐姐，你們……”
莫氏欲言又止的開口，說著說著在阿寶的注視下便有些說不下去了。
“奶奶，你要知道，如果他們的謀算成功了的話，這會兒我已經無法苟活於世了。”
“……”莫氏沉默的看著阿寶。
說到底，阿寶到底是她最疼愛的孫女，這件事情發生在阿寶的身上，她沒辦法不痛不癢的勸說阿寶，讓她放下過去，不要計較。
因為就像阿寶所說的一樣，如果不是她機靈的跑到了那個山洞裏，遇上了寧王，莫氏簡直不敢想象最後阿寶落的那兩個難民的手裏，會有什麼樣的下場？
真到了那一步，不說阿寶，就是莫氏本身也想殺了五妞。
眼下，不過因為阿寶委身的人是寧王，又加上阿寶第一時間說了她要殺了五妞的想法，讓莫氏都來不及責罵五妞，就開始因為阿寶想要殺人的想法而顯得惴惴不安。
想到這裏，莫氏沒在再說廢話，隻是遇上這種事情，而她又是一個普通的農婦，提心吊膽那是在所難免的。
“答應奶奶，不管你想做什麼，一定要保全你自己好嗎？”
阿寶聽到莫氏說這樣的話，緊崩的一根弦也漸漸放鬆，臉上露出了淺淺的笑容。
“奶奶可以放心，我不會直接對五妞做什麼，五妞即使最後落得不得好死的下場，那也是她自己一步一步走出來的，雖說我想借寧王的勢力打壓五妞，但同樣的，不是我逼著五妞冒我的名頭去騙寧王的是不是？”
“也對！”剛剛還有些躊躇不前的莫氏在聽到阿寶這話後，突然有種茅塞頓開的感覺。
就像阿寶話裏的意思一樣，她沒有主動去陷害五妞，她隻是將計就計而已，一切都是五妞自己的選擇，是五妞先起了歹意，阿寶才反擊的。
“奶奶，我知道這件事情讓你為難了，我原本不想告訴你，但是我又怕你事後知道了會不高興，所以提前把這件事情告訴你，但我告訴你也沒有別的意思，就是希望你心裏有一個數，你也不用做什麼，隻要裝作不知情就可以了。”
莫氏一個普通的農婦，初聽阿寶想要五妞的命，自然有些接受不了，況且不管是阿寶還是五妞，都是她的孫女兒。
不過現在阿寶將事情掰碎了，說與她聽，她反而沒有什麼太多的感覺了，甚至覺得五妞活該。
說到底，人心都是偏的，雖然現在阿寶確實沒有什麼事，但莫氏隻要想到五妞先前那惡毒的手段，如果成功了的話，她現在就沒辦法好好和阿寶說話，阿寶可能已經變成一具冰冷的屍體。
莫氏隻要想到這一點，便對五妞再沒有任何的憐憫之情，更不會阻止阿寶對五妞作出反擊。
“奶奶的好阿寶，你不用顧及奶奶，你有什麼想法，隻管大膽的去做，總不能因為奶奶，別人打了你左臉，你還要把右臉伸出去讓人家打，你若是這樣的話，奶奶反而會心疼，奶奶雖然幫不了你什麼，但是也絕對不會拖累你。”
“……好，這樣也就夠了！”阿寶有些哽咽的回應。
“阿寶……”
莫氏摟住阿寶，難以抑製的哭了起來，遲到的憤怒也跟著暴發了，氣急敗壞的罵著五妞。
阿寶乖巧的縮在莫氏的懷裏，眼眶也跟著紅了起來。
她吸了吸鼻子，突然笑了起來，“奶奶，你別哭了，其實我現在這樣也挺好的，而且你相信我，我以後一定會更好的。”
“奶奶相信你，你以後一定會平平安安，那些小人一定沒有好下場，以後再也不可能害你！”
“嗯！”阿寶堅定的點點頭，不忘提醒莫氏，“奶奶，我和五妞的事情你不要跟別人說了，平時也不要在五妞的麵前有所表示，五妞其實不像你們所想的那樣，她是一個特別聰明的姑娘，若是讓她看出了一些端倪，說不定會反過來設計害我。”
莫氏神色凝重的說：“你放心好了，奶奶幫不上什麼忙，但是總歸不會拖你的後腿害你。”
說完這話，莫氏可能也清楚她自己的脾氣，猶豫的加了一句。
“不過你也不用擔心，我以前就對五妞沒有一個好臉色，現在即使再怎麼樣，也不會引起誰的注意，畢竟隻要想到她與難民勾結在一起想要害你清白，我就恨得牙癢癢，怕難對她有好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