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棗子巷裏的宋家人還不知道三房和四房的人遭遇到的事情。
唯一知道事情的人,這會兒正在衙門裏當差。
所以當三房和四房的人闖進家門的時候,宋家上下都有點措手不及。
再加上他們來的時候正是飯點,所以一家人一個不落的撞了一個正著。
李蕙蘭原本的心情挺好的,看著突然闖進家門的人,臉色一下就變了。
她指著緊隨他們其後的下人罵道:“你們是怎麼看門的?什麼人都直接放進來?”
下人一個勁的解釋,李蕙蘭也知道,其實怪不上他。
家中門房就一個人,和他們這一群人比起來,真要硬闖的話,也不是一個門房能夠守住的。
因此,發泄般的訓斥了兩句,便讓人下去了。
“你們來幹什麼?我們這裏不歡迎你們!”李蕙蘭擺出一副拒客的模樣。
但是她也知道這些人是趕都趕不走的,否則的話她也不會讓下人直接下去。
隻是雖然如此,但有些立場還是要表明的。
她看三房和四房的人,心裏琢磨著,隻怕這些人這次打定了主意,要賴在這裏不走。
事實上也正是如此。
但李蕙蘭並不知道會出現這樣的局麵,是因為這當中有宋子謙的手筆。
事關重大,宋子謙之前也沒有跟李蕙蘭說一聲,所以李蕙蘭一點兒也不知情。
也正是因為這樣,李惠蘭才能本色演出。
畢竟他們就是這樣,不歡迎三房和四房的人啊。
“你們怎麼還不回老家?”宋有保和李蕙蘭一樣,他也以為三房和四房的人又要來鬧,所以他的臉色也極其難看。
宋富貴說:“不是我們不想回老家,而是我們身上的盤纏都被人偷光了!”
“盤纏被人偷光?說出來誰信啊?就你家婆娘那扣門的樣子,誰還敢在她口袋裏掏銀子!”宋光宗不客氣的說道,一點都沒有給方氏留臉麵。
這也是因為莫氏不在這裏,如果莫氏在的話,這話也用不著宋光宗親自來說。
宋富貴說:“爹,是真的,難道我們還能拿這種事情騙你,你也知道我們最緊張銀子,哪裏可能自己詛咒自己丟失銀兩!”
“怎麼就剛好這麼巧銀兩就丟了,該不會是你們自己把銀子藏起來了吧?”李蕙蘭不信任的看著這些人。
方氏不高興的懟回去,“我們是這樣的人嗎?而且你說話能不能不要這麼難聽!我們好歹是你的長輩!”
李蕙蘭不客氣的回嘴,“你如果覺得我說話難聽,就不要到我家來呀!”
李蕙蘭其實不是多麼小氣的一個人,但是上次她被宋富貴他們的話給氣傷了。
這明明就是她和宋子謙的小家,家裏的每一個地方都是她一手一腳收拾出來的。
但是落到宋富貴等人的眼裏,卻跟她說,這裏不是她的家,她不姓宋,她沒有資格說話。
這樣的話說出來,就是泥人都要發火。
正是因此,李蕙蘭才極其反感三房和四房的人。
不然的話,以李蕙蘭的性格,做不出來這樣的事情,不會這麼直接的趕人。
“現在不扯這些,爹,我們的銀子都被人偷了,現在也沒地方去了,客棧也不讓我們住了,你總不至於看著我們睡在大馬路上吧?你不能不管我們呀!”
宋富貴這話一說,方氏緊跟其後的說:“是啊,爹,你可不能不管我們呀!”
徐氏更是把宋子聰往前麵推了一把,“你即使不管我們,你總要管管你的孫子吧,他還這麼小,你總不至於讓我們帶著他睡在大馬路上,一路乞討回去吧?”
幾人一人一句,麵上的表情大致相同,宋有保被他們吵得有些頭疼。
“行了,一人少說一句,你們說說,你們到底想幹什麼!”宋有保帶著怒火的一句話,瞬間讓大家都閉了嘴。
三房和四房的人對視了一眼,他們在來的路上就已經商量好了。
其實也談不上商量,主要就是四房的人勸說三房的人。
對四房的人而言,能不能把宋子文救回來,他們並不看重,重要的是他們能夠留在國都。
所以他們一直在勸說宋富貴和方氏兩口子。
這兩人來國都的目的就是為了救宋子文,自然不願意輕易答應,但是眼下的情形已經容不得他們選擇。
一來他們管不到宋子謙和阿寶的頭上,二來宋有保擺明了不會幫他們,再加上他們現在身無分文,除了妥協好像也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
因為他們如果不妥協的話,連進宋家門都不行,那便隻有一條路,沿路乞討回宋家村,可這對他們沒有任何的好處,白來了國都一趟不說,還丟了銀子,沒有達成任何的目的,都是精明算計的人,自然不願意最後事情變成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