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四妞早產的原因,又加上何遇如今也不在家裏,四妞這一次坐月子,便直接坐了一個大月子。
也正是因此,她便將孩子滿月定在她出月的那一天,阿寶也正好趕上田田都滿月。
田田的滿月宴,阿寶送了一個大金鎖,以及兩件新生兒穿的衣裳。
衣服自然不是阿寶親手做的,而是她房裏的丫鬟做的。
兩套衣服換洗隻是少了一點,不過因為阿寶先前已將小龍和小鳳穿過的小衣服全都打包送給了四妞,故而她就沒有多準備。
像他們這樣的大戶人家,不興接手孩子的舊衣服,可是阿寶一家卻不是在這樣的環境長大。
小龍和小鳳的舊衣服還是四妞開口討的,她一開口,阿寶便讓下人收拾出來,直接送去了何家。
四妞是一個賢惠的女人,並沒有因為生活富裕了就鋪張浪費。
她知道小孩子一天一個樣,沒必要做那麼多新衣服,奢侈得不行不說也穿不上幾次。
且小龍小鳳隻比田田大一歲多,小衣服剛好換下,又是王府的小主人,衣服鞋襪一貫都是最好的布料。
她自然就想著接手小龍小鳳穿過的舊衣給田田穿。
她到丁點不覺得讓田田穿舊衣服有任何的不妥,反而還有點不好意思開這個口。
誰叫小龍和小鳳的舊衣看起來一點都不舊,每套衣服穿過一次便已經頂天了,有些衣服甚至一次都沒有穿過。
小龍和小鳳身在寧王府,和惜哥兒不一樣,待遇自然也就不同。
惜哥兒當初在宋家村出生,雖然阿寶給了她很好的生活條件,但真的要和小龍小鳳出生時的模樣比,那還是有著雲泥的差別。
等田田的滿月宴後,阿寶整個人都閑了下來,沒有什麼事情可忙。
皇上那裏也沒有召見她,她便天天閉門不出,在家裏帶著三個孩子教他們寫寫畫畫。
小龍和小鳳還隻一歲多,自然不可能學著寫寫畫畫,這些隻是單獨針對惜哥兒。
倒是小龍小鳳一歲多,正是學說話的年紀,阿寶便喜歡逗著兩個孩子說話。
小鳳還好,原本就是一個話嘮的屬性,阿寶不逗他,她的話多,有時候說的快了,阿寶根本猜不到小鳳在說什麼。
至於小龍,阿寶再怎麼逗他,他也是一天難開幾次口。
即使如此,阿寶仍舊鍥而不舍。
日子就這樣安靜的過著,一個月後的某一天早晨,阿寶醒來,察覺到紀嬤嬤臉色有些不太好。
阿寶當時沒多想,隻當是小龍和小鳳晚上太鬧人。
紀嬤嬤年紀大了,阿寶原先就不讓紀嬤嬤晚上在她這裏伺候。
但是小龍和小鳳出生後,紀嬤嬤對他們不放心,晚上偶爾會親自守著照顧他們。
阿寶說過幾次了,但是紀嬤嬤都不聽。
又加上小龍和小鳳畢竟才一歲多,睡眠又不是特別好,晚上總要醒來兩三趟。
阿寶怕紀嬤嬤年紀大了撐不住,就偷偷的在她飲食裏倒了幾次神仙水。
這會一看紀嬤嬤臉色不好,隻當昨天晚上小龍和小鳳又鬧得太厲害了。
“他們兩個昨晚上又鬧人了嗎?夜奶該戒就要戒,不要慣著他們,哭幾聲沒什麼大不了的!”
阿寶當初帶著惜哥兒的時候,半歲左右就給惜哥兒斷奶的,隻是不是她主動的,隻因為又懷上了,所以沒奶了。
但是那時候惜哥兒好帶,她沒有刻意給惜哥兒斷夜奶,到了七個月的時候,惜哥兒自己就能睡整覺了,絲毫不鬧人。
哪裏像小龍和小鳳,晚上鬧騰得不行。
白天裏乖巧的小龍,到了晚上也鬧,至於小鳳就更不要說了,白天鬧晚上鬧,都不知道她每天哪來的那麼多精力。
“哥兒,姐兒,昨天晚上都挺乖的!”紀嬤嬤下意識辯了一句。
阿寶歪著臉不解的朝著她看去。
“那嬤嬤的臉色怎麼這般難看,可是身體有什麼不舒服。”
問完,阿寶便對紀嬤嬤伸手,示意她將手腕伸過來。
紀嬤嬤沒有伸手,隻是仍舊一臉難看,而且吞吞吐吐,顯然有話要說的樣子。
阿寶見她這樣,不免有幾分詫異。
“嬤嬤這是什麼了,和我難道還有什麼不好直接說的嗎?”
紀嬤嬤憐憫的看著阿寶,兩眼看到阿寶身上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她不自覺的搓了搓胳膊,哭笑不得的說:“嬤嬤有什麼事情就直接說,你這樣看著我,讓我怪不自在的!”
紀嬤嬤歎息一聲,無可奈何的說:“王爺那邊有消息了!”
如果不是因為消息瞞不住,紀嬤嬤還真不想把這件事情告訴阿寶。
主要阿寶現在在王府裏,知道這個事情也幫不上任何忙,隻是跟著提擔驚受怕而已。
阿寶先是一喜,然後才重紀嬤嬤這表情中,看出一些端倪,神色一下變得極其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