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子上許多大卷小卷的織物,感覺可能是這個世界紀錄信息的東西,果然,翻開看有些完全不認識,但是也能分辨出其中一些是記事。
克裏斯上輩子是戰艦首席機械師,同時也是優秀的機甲駕駛員,在帝國默海軍部中也算少見的文武雙修。
作為機械維修師和機甲駕駛員,除了人類通用的語言之外,他還學習過多種人造語係和古老的語法,除了一些是戰鬥和機械專業詞彙,更是為了能讀懂許多曆史書甚至包括來自母星地球的古書。
在發現自己可能因為*本能可以看懂一些織物上記載的符號文字之後,他迅速拿了幾卷開始對照學習,通過前後詞組對照意義聯想,磕磕絆絆大半天下來也看了好幾卷文件。
出現了許多次的詞語,賽維宮,被稱為出生/初生之地,蛻變之地,庇護所,神降之地,應該就是指自己目前呆的地方,就是不知道範圍有多大。
昨天在夜幕中可以看到,附近有好幾座這樣的浮空島建築。
以及,這個世界的人果然是禽類進化的,所謂的血係,大概就和曾經地球上不同膚色發色或者遺傳基因不同的人種一樣。
到這裏有個疑問,昨天那位亞瑟並沒有翅膀。
講到賽維宮是蛻變之地的那一段有幾幅簡筆插圖,仿佛一部分人在蛻變後會變成沒有翅膀,不對圖畫翅膀這裏是虛線,也可能是時隱時現?或者是兩種可能,變化後從此沒有翅膀和仍舊有翅膀。
房間周圍有不間斷的起落聲,翅膀劃過氣流的聲音,垂墜織物分割出的空間裏,“牆壁”因為這些氣流一直在抖動。
這樣的空間裏沒辦法過於專心,克裏斯經過昨天的受傷現在處於極度警惕狀態,看幾段就朝四周看一眼,數次走到蓋迪出去的縫隙那裏,手指就要碰到織物了,終究又縮回來。
沒有信任的人在附近,他甚至不敢睡覺,這種約等於沒有的空間分割方式,大概被人闖進來斬首都不會發現吧?
小心把抽出來的布卷放回原位,克裏斯又去吃了一個不認識的大水果,吃飽了開始站在屋子中間小幅度地活動手腳,試著感受自己昨天受的傷的恢複程度。
極其緩慢地把一直蜷縮的翅膀輕輕展開展開展開,這個房間長寬可能都有近十五米,翅尖快觸到牆壁,翅根有些疼痛了他才停下,發現自己的翅展好像超過了昨天那兩隻個自己包紮的褐發鳥人,唔,按身高確實也是比他們更高的。
這麼琢磨著各種試探自己翅膀能做出的動作的時候,忽然頭頂上傳來一聲輕笑,耳熟。
克裏斯仰頭,發現亞瑟坐在極高的橫梁上往下看著他笑,忍不住抿了抿嘴唇,不知道他在那裏看多久了,目前看來他是友好的,這個世界表達感謝是說【謝謝】嗎?
沒等他出聲,亞瑟縱身一躍,輕盈地仿佛羽毛一樣飛落下來。
克裏斯驚愕地睜大眼睛,這個房間仿佛深井,長寬都有十幾米,高度大概是長寬的幾倍,極高的穹頂上田字格一樣的橫梁上垂下來的織物把它分割成一個房間。
亞瑟就那麼跳下來了,他看的清清楚楚,沒有翅膀,他就那麼輕盈地,違反引力定律一樣飄落下來,臉側的發絲被亞瑟落地的氣流輕輕拂起一縷。
亞瑟臉上的表情跟他那張英俊的極具侵略性的臉一點兒都不相稱,他湊到克裏斯眼前咻地吹了一口氣,把他臉側那縷調皮的碎發吹到後麵去,“嗨~寶貝兒,一個人無聊玩兒翅膀呢?”
鋪麵而來的呼吸裏帶著清淺的果香,克裏斯尷尬地後退一步,這家夥雖然沒有惡意,但是也絕不好相處,看起來是個做事很隨心意的家夥。
太隨心了就是不可控,不定時炸彈,離遠點兒比較安全。
該說什麼呢?
“呃,我試試傷口……”回想剛才自己伸展翅膀的慢動作,試圖扭一下翅根的幼稚嚐試,這個解釋不知道混不混的過去。
亞瑟好像真信了,側身一步從他肩膀上方往後看,“老蓋迪的藥很好,絕對能讓你趕得上賽飛。”
克裏斯頭上冒出個井字,又是生詞,【賽飛】是什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