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可以,”亞瑟給出了肯定的回答,想了想,又非常直接地補了一句,“但是你不行。”
“為什麼?”克裏斯條件反射地反駁,問完自己也反應過來了。
人人都想要的極樂,風紋配合度最高,就算他自己想跟某一個,那個人在途中也會被無數其他人攔截,成功率真的很小。
亞瑟看著克裏斯皺起的眉頭,心裏有些不高興,“你有想跟他一起的人嗎?”
“……不知道啊。”克裏斯揪了一片樹葉折來折去,琢磨下個問題,這個亞瑟同學看起來好相處,可能可以套出更多的話。
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什麼叫不知道?
亞瑟眼睛一眯,瞳孔都變細了,“那麼從現在開始就知道吧,記清楚,一定是我!”
兩個人一個是忘了,一個是十五歲之後已經離宮,都不知道極樂和一些風紋適配度高的血係在確認是雌性後就會變成小範圍教學的,基本上他們沒機會提前接觸到雄性私定終身。
克裏斯一聽亞瑟這話就樂了,“哥們,你是不是少女漫畫看多了?這種霸總專用宣言,放到真實生活中太誇張啦!”
就算被歸類為雌性,克裏斯同學內心仍舊是響當當的男子漢,而且上輩子就算再星艦上是最小的,也二十七歲啦,比亞瑟要大,聽他說出這話感覺跟看小弟弟犯中二病一樣,怪有趣的。
亞瑟覺得自己的尊嚴被挑釁了,但是麵對一個雌性,不能打不能罵隻能哄,爭論肯定會失敗……
所以他深呼吸了幾下,自暴自棄地往樹杈上一坐,“不管你信不信,肯定是我。”
“ok,是你就是你,”克裏斯小心翼翼扶著樹幹也坐下,試圖繼續談話,“我覺得你還不錯……”
亞瑟嘴角控製不住地翹起來一點,然後隨著克裏斯的後半句垮下去。
“……總比那個什麼費爾好多了,”克裏斯手裏有扯了幾片葉子撕開扯去,邊思考邊說,“你知道麼,你弄走我之前,他好像要打薇拉。”
竟然把我跟費爾那種下三濫放到一起對比,亞瑟氣呼呼地噴了一口氣,打斷克裏斯慢騰騰的句子,“那種背信棄義的奸詐小人,我當然比他好。薇拉也不是好人。你腦子清醒點!”
“哦哦,原來,嗯,那麼他們倆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啊。”克裏斯順著他的語氣,感覺自己已經絞盡腦汁,我勒個去,這種和人談心的工作,季老大才擅長好麼?
老子是機械師啊機械師,對著光腦和星艦比對人幸福多了。誒,想到這裏,我的光腦到底在哪個角落裏呢?
克裏斯一向是好學生,跟人溝通的技巧他腦子裏背下來了上百種辦法,就是,永遠沒辦法自如轉換,一定要腦內選好方案設計好套路再執行。
“當然是天造地設。哼哼……”亞瑟這次同意了他的觀點,覺得自己和未來的雌性對一件事有了同樣的看法,不錯。
克裏斯皺著眉,不自覺抿起唇,琢磨到底怎麼引入話題讓亞瑟給自己講講這周邊的人事更合適。
亞瑟和他並排坐著,目光不太有焦距地看著遠方的建築,眼角瞅他一眼,隔幾秒再看一眼,隔幾秒又看一眼,口渴……
對老蓋迪用一用裝可憐的演技就有用,因為蓋迪是照顧孩子們的神侍,雖然表麵性子活潑不太著調,但是他天然就會憐惜照顧所有賽維宮裏的孩子。
對上亞瑟會有用嗎?克裏斯不太確定。
想想認識這個人以來發生的事情:深夜忽然把自己弄走,當然最終目的是送給蓋迪治療,結果不錯。但是做了一些非常癡漢的行為,舔嘴角什麼的,現在想起來還忍不住起了雞皮疙瘩。
後來警告了自己不能出門,然後趴到房梁上偷窺,今天不經允許把自己弄走,嗯,非常巧合地幫自己躲過了暴露的危險。
就以最大的善意揣測他是有意幫忙,接著神奇地測試自己做數學題,看起來有點兒喜怒無常……
怎麼看,都不是一個理智和善的談話對象,隻是目前也找不到其他人了,克裏斯想著,咬住一邊唇角微蹙眉頭,歎氣,“想想馬上到來的賽飛,就很害怕。”
亞瑟被他臉上的輕愁一掃,不自覺挺了挺胸,“不是已經說了,肯定是我贏,有什麼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