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是之前跟克裏斯發生過糾紛的人,分明記得克裏斯呆在雲頂山洞的懲罰要持續到賽飛之前一星期,為什麼這麼早他就被放下來了?
還是住在神侍的房間裏?!
當時大家正在安慰傷心哭泣的薇拉,幫助她包裹手上的手臂,聞言都憤怒了。
總是這樣,總是!克裏斯從小到大,總是被老師偏愛優待,做了好事得到最隆重的表揚,犯了錯誤總是從輕處罰!
不小心摔倒受傷的薇拉,捧著手上的刮傷都沒有嚎啕大哭,確認這個消息的時候卻委屈的哭了。
每年一度的賽飛之前,大家會提前有兩次機會上通天塔熟悉一下環境。
他們這些人今年是同一批次去的,現在提起去通天塔那天的可怕經曆還情不自禁顫抖。
通天塔高的沒入雲層,作為雌性,雖然大家都會飛,但是體質較弱無法承擔巨大的風壓,以及寬而和緩的風紋都注定他們極少去高空,通常大家都不會飛到一千米以上。
所以,就算是有翅膀,站在通天塔的賽飛台,大家也會緊張的顫抖。
還記得,當時帶隊的神侍大人同時帶了和雌性等量的侍衛,並告訴大家,嚐試的時候,會有一個護衛飛在附近,大家隻要盡量滑翔減慢降落速度即可。
不知道為什麼站在角落裏的薇拉和克裏斯發生了衝突,薇拉步步後退,克裏斯步步上前。
沒人來得及過去阻止,薇拉退的過快,一腳踩空倒著從賽飛台上跌下去了,因為倒跌,她的翅膀不自覺的收攏起來把身體包在中間,好像個球體一樣飛速墜落。
這樣大的風壓裏,用錯了姿勢,以雌性羽翼的力量,根本就沒法翻身換成正確的滑翔,幾個護衛同時起飛去救援,頂風飛翔下降的加速度怎麼比的上自然墜落?
薇拉的尖叫縈繞在高空,救援的護衛看起來總是和她還有一段距離。
嚇呆了的大家齊齊撲到邊緣往下看,結果擁擠推搡中又有好幾個人掉下去。
雖然因為護衛足夠,每個人都被安然救上來了,隻有克裏斯在推搡中受了一點傷。
但是他這種置夥伴為難於不顧,在高空就和人發生爭執甚至把人逼下通天塔的行為還是激起了大家的憤怒。
在所有當事人的強烈要求下,克裏斯被關到雲頂洞穴養傷。
沒有了克裏斯的日子,用薇拉的話說,大家簡直生活在天堂:
——不會有神侍在課堂上用充滿讚美的語氣說:克裏斯說的好,克裏斯,沒錯就是這樣!
——不會發生年幼的雌性雄性在課堂間隙裏各種假裝路過隻為看某人一樣的情形。
——不會有雞賊的雄性潛在附近隻為看他一眼……
世界一下子就美好了,風很柔,陽光很暖,花兒很香,每頓飯都朝好吃!
結果為什麼?為什麼他就提前從雲頂下來了?憑什麼?!
他在通天塔的行為,根本就是謀殺未遂!這種錯誤難道也可以像忘記寫作業一樣從輕處罰嗎?
擠擠挨挨的男女們想到剛才薇拉捂著受傷手臂委屈的哭聲,同時覺得出離憤怒了,終於有一個人上前一步,“你們都是膽小鬼,我來!”
亞瑟坐在高高的橫梁上,貼在布幔後麵,輕輕挑起一邊嘴角,“嗬~一群蠢貨!”
好吧,這麼一對比,克裏斯好像也不太蠢。瞧瞧吧,薇拉那個女人又蠢又狠毒,外麵這一群各個聽信一麵之詞,難道雌性都是這麼愚蠢俗氣的家夥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克裏斯雖然笨了點兒但是好像很善良,善良總比惡毒好【……並不是,克裏斯同學表示,老子當年砍蟲族也是殺人不眨眼的好麼?目前隻是沒搞清楚狀況tat】。
這麼想著,他彈了彈指尖,那個衝上來想掀開布幔的家夥就覺得自己被一股氣流推得倒退了幾步。
不死心的他再向前撲了一回,又被推回來,這氣流非常和緩,態度卻很堅定。
衝了三回都退回,他愈發憤怒了,“神侍把房間固定打開了。”
進不去,一群人更加憤怒,提前放出來不止,還這麼仔細保護。
有一個人揮舞了一下手臂,“我們去裁決所,我要問問,到底是根據什麼規定,有什麼道理可以解釋他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優待!”
“怎麼回事?”克裏斯終於被這一嗓子驚醒,猛然翻身坐起,之前那些撲打翅膀的聲音很低的嘈雜聲都讓他當背景音忽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