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拉幾乎是咬著後槽牙說了一句,“好吧,對不起,是我有錯,那麼你就不想知道當天除了我還有誰嗎?”
還真是個識時務的俊傑!
克裏斯認真地看了看她臉上的神色,這麼快就說出道歉的話以及想辦法禍水東引,算是個不錯的苗子。
他確實很想知道當時除了裝作誘餌掉下去的薇拉,還有誰對這具身體動了手。對於出讓了身體能讓他好好完成任務的原主,他是抱著極大地敬意一定要為對方討回公道的。
薇拉看他意動,趁熱打鐵,湊近兩步,離探頭看熱鬧的人更遠些,壓低了聲音,“你總不想生活在一群不知道的敵人中間吧?就算你能一直呆在蓋迪的房間裏,賽飛當天多的是機會……”
克裏斯哼笑一聲,“好吧,你說服我了。名字!”
“?”薇拉被這樣突兀的轉折驚了下,“什麼?”
“不是除了你還有其他人嗎?名字!都是誰!!”克裏斯修長的食指隔空點了點,“不要妄圖騙我,中午你跟費爾剛吵架了吧?你猜我要是告訴他你又來找我麻煩,會怎麼樣?”
薇拉幾乎咬碎一口牙,要是這時候周圍沒人,她能撲上去把克裏斯生啃了,想到讓自己陷入如此境地的幾個人,心裏湧上強烈的我不好過,你們也別想高興的報複心理,“貝莉、輕陽和安,是貝莉用銼刀趁亂紮進你的翅根……”
“ok,”克裏斯攤手,“現在我們彼此都得到自己想要的了,再也不見。”
守衛剛好抬了新的藤籃過來,克裏斯坐上去被帶著往蓋迪的房子去了。
留下薇拉在原地看著空氣愣了一會兒,接著她回頭惡狠狠地瞪視遠遠近近看熱鬧的人群,“袖手旁觀是嗎?很好笑是嗎?事不關己對嗎?哼!我就看看你們在他的影子下頭還能不能找到自己的如意郎君!”
一句話戳心一大片,跑過來湊熱鬧的都不是省油的燈,他們本來坐山觀虎鬥,結果戲份莫名就結束頗為遺憾,聽了這兩句毫不猶豫地傾倒了一堆惡意:
【嗬嗬,以為幹掉了克裏斯就能貼上費爾,做夢。
讓她繼續夢好了,幹嘛提醒她,每個人都有幻想的自由不是嗎?
什麼叫自作孽不可活,這樣惡毒,傳出去誰敢要!
你猜她跟費爾勾搭上有多久了?
嗬,跟費爾勾/搭上,你太瞧得起她了,單相思算什麼勾/搭上!
還真是,我簡直侮辱了勾/搭這個詞
……】
這些人各自散了回房,漸行漸遠的過程中閑言碎語不斷,隨著風灌進薇拉的耳朵,讓她氣的幾乎要嘔血。
等她用盡力氣控製住自己沒有發瘋往回走的時候,就看到輕陽那張怯怯的臉隱在陰影裏擔憂地看著她,“薇拉,你沒事兒吧?我看你臉色不太好,手腕還疼嗎?”
薇拉垂目看到中午被費爾摔開擦傷的手腕,冷笑一聲,“嗬,剛才不敢站出來,現在充什麼好人?”
她可不會忘記,就是這張怯怯的臉一臉憧憬地說,“要是沒有極樂,外宮的人就會多注意我們了吧。”然後又急急忙忙懺悔,“誒,都是我想太多,這樣不好,你們趕緊把剛才的話忘了吧。”
輕陽一咬嘴唇,眼裏立刻飽含著淚水,“薇拉,你怪我剛才沒幫你說話嗎?對不起,克裏斯好凶,我嚇住了!”
真是看到這張臉就惡心,薇拉憤怒地離開,“離我遠點兒!”
留輕陽站在陰影裏,背在身後的手舉到眼前,握著一把豔麗的花,她伸出修長的指尖慢慢把厚實飽滿的花瓣捏爛,然後走到廊柱邊扔下去,“算了,不識好人心,不送給你了”。
克裏斯抱著一堆原身寫的字兒回去,如獲至寶地開始閱讀,季老大說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現在他不但不知道敵人,連自己都不清楚,時間緊迫,必須抓緊。
他頭頂的房梁上,亞瑟枕著手臂躺在寬寬的橫梁上翹著二郎腿叼著草莖發呆。雌性果然是麻煩的生物,要按剛才那情況,他覺得最好的解決辦法是兩個人互毆一頓,輸贏靠本事。
奇怪的竟然靠談話解決了,不能理解!
以及,費爾果然是陰魂不散的家夥,不過他大概不知道在下麵這個小極樂的心裏,他已經不是好東西了。簡直喜聞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