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
方程冷笑著:“她爹他娘加起來都不是我的對手,我會怕她?”
陳崇:“他們在母親麵前認輸,不是怕了母親,而是因為姨母的事,他們心存愧疚。姨丈連窩闊倫都不怕,會怕一個深閨婦人嗎?”這種實話,二十年了沒人敢說,如今卻被自己一向引以為傲的兒子一口說破,方程臉色越來越難看。“他們不願與母親認真計較,可蕭安瀾會。她沒做過對不起母親的事,反而是母親您害她自幼沒了父親,您說,你們兩個誰更恨誰?”
“哼!”這是實話,方程一向以明理自詡,所以沒有反駁。
陳崇繼續道:“母親說她黃毛丫頭不足為慮,是因為母親不知道這幾年她都做過什麼。她根本不曾隨什麼師太雲遊,她在北境魏源的大營裏一待就是五年。”
陳平夫妻這才看向陳崇,他是從北境回來的,必定知道一些他們不知道的事情。
“大名鼎鼎的烏雲百騎就是她一手教導出來的。”
“什麼烏雲百騎,沒聽過。”方程不屑道。陳平到底是男人,還關心天下大事,忙說道:“我知道,很厲害的一隻隊伍,據說是掃清了草原境內的馬賊,是她幹的?”
方程道:“那又如何,帶一些厲害的士兵,誰都能做到。”語氣已不似先前那麼不以為然。
陳崇繼續:“如果隻有這些,也不算什麼,還有一些事,隻是孩兒沒有證據,不過大概可以推測出就是她做的。”
“什麼?”陳平忍不住問道。
“我們懷疑,草原上近幾年的動亂都是她暗中挑起來的。有一個馬匪頭子當麵指證了她,可是不久就被滅口。還有一個可以算是她心腹的人,與她反目站到我和李征一起,在從北原回歸途中,神不知鬼不覺就失蹤了,我們全中了迷[yào]。”
“無能!”方程罵道。陳平不忍,怎能這麼打擊孩子。
“是,孩兒無能。這樣無能的我和李征,還能在全軍大比中拿到頭名,可見我大周的軍隊也不過如此。我們拿什麼和她鬥!”
陳平扶起陳崇:“起來,快起來。”方程沒有阻攔。
“你的苦心,為父明白了。”陳平說著推門走出,叫來了管家。
“從今天起,沒有我的命令,夫人不許出門一步,你聽明白了嗎?”陳平大聲吩咐著。
方程一呆,反應過來直撲上去:“陳平,你敢!”管家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國公爺今天,這是怎麼了?陳平一手推著方程,一邊再對管家說道:“你聽到了沒有!”
“聽到了,聽到了。”管家忙應著,這裏畢竟是國公府,做主的究竟是國公爺啊。
陳平雙手控製著發狂的方程,厲聲道:“夫人暫且忍耐幾日,待那安瀾公主走了,為夫自會還你自由,到時再向夫人賠罪!”說完雙手一推,快步走了。成親二十多年,他從沒這麼強勢的對待過夫人,他的心裏也七上八下的忐忑著。
方程徹底呆住了,自她懂事以來,身為學士府的大小姐,旁人羨慕她,讚頌她。成親之後,夫君敬重,兒子爭氣,從來順風順水,享受著別人的敬畏。如今,那個女人的女兒一來,她什麼都沒有了。
冤孽啊!
方程眼前發黑,身體搖搖欲墜。陳崇忙上前扶住她,著急問道:“母親,母親!你怎麼了?”方程模糊的視線重新聚集在一起,心中恨意翻滾,一時竟又有了力氣,推開陳崇:“你給我滾……”
“滾!”
“母親,你先冷靜幾日吧,我和父親會好好照顧你的。”陳崇害怕麵對這樣幾欲瘋癲的母親,轉身大步離去。在方程看不到的地方吩咐了下人好生照顧著。
皇上憤而退朝,百官各自退去。無人理睬,安瀾這才想起來召自己來的其實是太後。心想太後的麻煩這該也算是解除了吧,不過還是要過去探望一下。畢竟她是她故國來的親人。
太後已經知道了朝堂上發生的事,這個安瀾實在是太機智了,幾句話不僅解決了糾纏不休的衛國公夫人,還讓皇上離了威,看來女人啊,還是要聰明些才好。隻是不知道,那個安樂是不是也如此呢?
要知道皇上繼位三年,這三年怎麼過的太後看的清清楚楚,那幾乎就沒有一天不被大臣們指摘的。奈何她的身份讓她不好說話,看著兒子受氣,她也憋屈啊。如今,安瀾讓他們看清楚了,冒犯君威,是要受罰的。
安瀾啊,能多住一些日子嗎?
安瀾進入太後的寢宮,正要行禮。太後已親自走過去扶住她的肩膀,微笑著說道:“跟祖姑母這麼客氣幹什麼,以後不要再行這些虛禮,快來坐再祖姑母身邊。”安瀾謝了恩坐過去。
太後拉著她的手溫和道:“祖姑母就知道你這孩子聰明,肯定能幫皇上讓那幫老臣啞口無言。還讓那衛國公夫人再不能進宮來煩人,也算為你母親報了一箭之仇。”
安瀾謙虛道:“皇舅舅英明神武,自能解決這些麻煩,隻不過顧念這些臣子衛國效力,不好過分駁了他們的麵子。不過安瀾年幼無知,又不在大周久留,所以無所顧忌,得罪人也不怕,這次打了他們個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