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感激不盡!

一人得意的瞟了同伴一眼,意味明顯:看到了吧,我沒說錯吧。另一人不以為然。

紀涵極力平複激動的心情,讓在一邊道:‘二位裏麵請,遠道而來,一路辛苦了,快進來稍事休息。得水,快去沏茶。’

“是,老爺。”得水不敢囉嗦,隻要老爺高興就好。雖然這兩個信使一看就賊眉鼠眼沒見過市麵的模樣。

待三人主賓坐定,紀涵再次把信展開。人逢喜事精神爽,這心情放開了,麵上容光煥發,突然就顯得年輕了幾歲。從頭到尾再看一遍,信不長,隻說她現在身在草原,幫朋友做些事情,不必擔憂。對失蹤三年的事並沒有解釋,隻說日後詳談。並調侃拿著她的信,可以敲開長公主府的大門了。

紀涵梳理心緒,把信折疊好重放進信封,看向二人道:“二位來自斡爾罕大汗帳下?”

“正是。”

“這位姑娘在你們那裏還好?”

一人答道:“多的事情我們並不知道,隻知道這位姑娘原本並不在我們部落,是新近不知從什麼地方來的。對了,是可敦身邊的亨達將軍親自帶來的。她一來,就受到可敦的禮遇。”

這樣?還是沒有這三年的內容啊。紀涵略點一下頭,笑道:“不瞞二位,這寫信之人,正是老夫遍尋不著的女兒,驟然得了她的消息,心情激蕩,難免失態,讓二位見笑了。”

“不敢,不敢。”二人微笑著。看這架勢,賞錢定然少不了了!

出門時,二人各背著個包袱,喜笑顏開的走了,包袱不大,但似乎很有分量。

送走客人,紀涵不敢再耽擱,親自拿著信去了隔壁,長公主府。三年前,他曾進去過一次,見到了苦苦思慕二十年的愛人,卻是帶去一個噩耗。現在,他終於敢再去登門,親手拂去籠罩在她頭上的陰雲。

耳邊是不絕於耳的歡呼,大笑,雖然縮在帳篷裏,這亂糟糟的聲響還是一點不落的往耳朵裏鑽。真是小家子氣啊,不就贏了那麼一小場嗎,至於高興成這樣嗎?難道不知道這隻是昆比拉打眾多兒子裏麵最無用的一個,難道不知道這場勝仗會引來墨索尼瘋狂的報複?安瀾真恨不得找兩根木棍塞住耳朵。這麼亂,她簡直沒辦法思考了。

麵前的小幾上,是一幅跟幾麵一般大小的地圖。標注著己方、敵方的駐紮地,及大概的兵力部署。安瀾一根手指無意識的敲擊著,昆比拉打這老東西,定然是不敢露麵的,無妨,她本就沒把他算在內,有外患,有內憂,這盤棋該如何下,才能將這兩顆毒刺一並拔起呢?

屆台的唯一耿直的親信已經戰死,他曾派出兩人去大帳求援。奈何路途遙遠,且屆台行動迅速,所以昆比拉打還沒做出支援的決定,就收到了兒子戰死,頭顱被丟棄在他自己的大營的消息。

一個南朝燒製的做工精美的細瓷酒壺被砸落在地,緊接著,昆比拉打又掀了桌子,零零散散許多東西滾落在地。“蠢材,廢物!”他大罵著,目露凶光,“斡爾罕!我還沒收拾你,你倒送上門來!這是逼著我在有生之年滅掉你這個所謂大汗,自己來做嗎!好,我奉陪!”

南來的官道上,一支隊伍裹挾著煙塵,急速北進。進了潼城,一分為二,大隊繼續向北出城,領頭的幾十匹馬轉而去了城中的大將軍府。黑衣黑甲的李征利落的下馬,大步走進府中,門口的守衛沒有人問更沒有人攔,這是誰?不認識,那就別在北地混了,回老家種地去吧。

“大將軍!”李征抱拳道。

陳尋從座椅上起來,微露歉意:“還想著讓你回家多歇息幾日,戰事又起,一來一回,白讓你跑了這麼多天。”

“大概是屬下天生勞碌命,不怪大將軍。”還能開玩笑,看來精神還不錯。“現在情況如何?”

陳尋:“派了人嚴密監視,必要把戰局控製在可幹預範圍內。斡爾罕部中,目前參戰的隻是蘇克哈舊部,打的是給忽塔爾報仇的旗號。統兵的是斡爾罕長子由巳弗和第三可敦拉勿黎,做主的卻是一個帶著麵具的來曆不明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