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聲卻低道:“你還提翠哥兒?不怕被村長扒了皮去?”那人瑟縮了下,還是道了聲:“多久的事兒了…還記著。”
他們說的是安寧。
隨他們來到村長家的大堂裏,桌上布了些酒菜,請我們坐下。我們客氣了幾句,便入了座。剛坐下,我就想起還有個人,又想到他這幾天來幹的事,不由得有點火往頭上沖,站起來作了揖道:“捨下還有個朋友,在外麵等著,請各位稍等。”
匆匆走回馬車前,叫道:“藍回?”黑色人影驀的出現,單膝跪地。袖子有些淩亂,顯然東西沒放好。我抓住他袖子一摸,一個吃了一半的乾麵餅。他卻低頭道:“屬下衣裝不整,請責罰。”
這幾天來他能不露麵絕不露麵,不見他吃不見他睡,不知道是怎麼過來的。突然發現他雖然和我沒有半點關係,卻是來克我的。現在萬分後悔和他扯上了關係!
“你有毛病?”我已經可以跳八丈高了,不由分說拉了他就往堂屋走。他卻一步不挪,平平的道:“屬下不能與主人同桌共食。”我瞪著他道:“你是主人我是主人?”他不語。我又道:“你聽我的我聽你的?”
終於把人,拉到飯桌上來。
剛一踏進門,就發覺氣氛有些緊張。有個年輕人伏在村長耳旁說著什麼,然後直起身來,用敵視的眼神看著我。
那村長咳了一聲,緩緩站起身來,道:“敢問一句,這位小哥是否會武?”我心裏一凜,莫非剛才藍回出來時讓他們看到了?麵上仍然恭敬的道:“在下這位朋友確實會武,不知有什麼不對?”那村長又咳了聲,道:“真是對不住了,我們村子從一年前,就立下不接納武人的規矩。這些飯菜就包走送給小兄弟,還請各位另尋住處。”
我知道這事蹊蹺,那村長身後幾位年輕人已經滿是敵視,隨時都能大打出手的樣子。我自然不會和他們衝突,不是打不過,是沒必要。
拱了拱手,微笑道:“既然是貴村立下的規矩,在下幾人也不好破壞。多謝贈送,在下這就離開。”
四人回到馬車裏,安寧蹙眉道:“思歸,這規矩甚奇異了。”我頷首,想了想,笑道:“湊合一晚上也沒關係,隻是我得再當一回夜遊神了。”
深夜,我潛入村子裏,貼到村長家牆後。燈到了很晚還亮著,我有耐心的等。起初聽不到什麼,隻有來回踱步聲。然後一年輕人的聲音響起:“爹,你今天趕他們走,是不是因為一年前的事?”然後便是村長蒼老的聲音:“小孩子家,別管太多。”
那年輕人有些不平,道:“爹,你把他們趕出去,這附近根本沒有別的村子,都是野地!”“閉嘴!難道你也看上那個不男不女的人?”那老人斥了一聲,“那時你出村去了,不知道那事的恐怖!”
年輕人閉了嘴,隻有那老人絮絮的歎,道:“你不知老徐一家怎麼死的…頭破腦裂,血流了一屋……還有王剩,小五……”說到這裏,話頭又一轉,恨恨的道:“也是他們作孽太多!誰叫他們去碰那個妖孽,那個翠衣妖孽!”
63 天水宮主
我聽了會,便要退回去。最後聽那老人一聲歎:“你是沒見著,後來那個白衣的,那個白衣的來了,那不是妖孽,那是妖魔!聽說是從呂應城來的,把那裏殺的雞犬不留…帶走了翠衣,又把這裏殺的像什麼一樣……”
遁回馬車,溫文雅他們還沒睡,不見藍回,我翻了個白眼,因為我知道他一直暗裏跟著我!往坐墊上一躺,先伸了個懶腰。剛才總保持一個姿勢,腰都斷了。安寧輕笑一聲,柔柔的手就搭在了我的腰上,細細的按。
好幸福啊,感歎著,頭一倒,睡在側邊溫文雅身上,翻過身抱住。溫軟的,清新的抱枕,我敢擔保世界上再也找不出比這高級的抱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