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道:“真的沒有了麼?”湖兒猶豫著,道:“後院還有個,但是……”
但是很冷門?我暗笑,隻道:“我隻想去看看……”
如此幾句,我便順利的得到了他的指引,牽著小手從木質雕花走廊下去。剛轉過彎,湖兒突然驚訝了下,隨之立即道:“靜公子好。”
我抬眼望去,看到一張魅惑的容顏。綠色繡金線的大袖衣裳鬆鬆的套著,一隻纖手抿著嘴唇,笑似非笑,看的對象卻是我。
靜言…破顏樓的三大頭牌之一。
我的計畫可以進行了。
怯怯的低頭,道:“靜公子好。”
靜言挑眉一笑,伸指在我臉上撫了下,道:“好個小美人,難怪他要造勢了。可惜啊可惜,怎麼落到這裏?”
我低低道:“怎比的上公子…小藍也沒辦法……”
靜言撩起我的長髮細細看了兩眼,笑道:“好個沒辦法,來了這裏,命就不是自己的了,休說什麼靜公子藍公子的,沒差別。”
我低了頭,這人似乎還想說什麼,樓梯那邊突然傳來呼聲,一個小廝打扮的人跑了過來,道:“靜公子,沈大人來找你了,這就去罷?”
靜言輕哼了聲,眼裏顯出厭惡又顧忌的神色,袖子一綰,輕罵道:“不要臉的老東西,我呸,玩死了不少小倌,今兒玩到我身上來了。”
我微微抬眉,知道那沈大人定是有些勢力,破顏樓雖不敢拒絕,但由於靜言的頭牌身份,也不會給他玩死了,隻是…任誰,恐怕都不會太高興。
他回過身來,捏了我一把,道:“今兒我先走了,過幾天…再來看你。”正轉身,我輕輕一拉,在袖子遮掩下塞了個東西給他,一邊垂首道:“靜公子走好。”
他目光微驚,瞥了我眼,也不說什麼,隻是拂了袖子去了。
我微微一笑,拉了下目光隨去的湖兒,道:“帶我去罷。”
下了一層樓,來到一間掛著牌的木門前。隻是門上的紅漆有些脫落,牌子也有些舊了,但看起來很乾淨。牌子上寫著兩個字,絲綢。
湖兒指了指這門,道:“是這裏了,公子。”
我敲了敲門,卻沒反應。一推,沒鎖,掃了圈簡單乾淨的房屋,果然沒人。湖兒拉了我的袖子,道:“可能是去做雜事了,公子不如先回去,改日再來?”我搖搖頭,柔聲道:“等一會便好…也該沒多久。”說完首先關了門,在舊圓桌旁坐了下來。
豈知這一等,就是一個晚上。
湖兒年紀小,等不得,坐著坐著早睡著了。苦盼不是我的風格,同樣往桌上一趴,也睡了。
濛濛中有吱呀一聲,然後是腳步進來。我早已清醒,卻仍然趴著。腳步聲響了兩下,突然停了。
我仍然沒動,那腳步聲停了下後,又向我走過來。
(5)
桌子突然被砰的一敲,爆響起來。我右手一伸,及時點了驚起湖兒的穴道,一邊歎道:“你過了這許久,居然半點也沒改!”
眼前咬牙切齒,恨不得把我撕成兩半的人,正是鑰木深。他依然穿著青布衣,卻有些髒汙,顯然剛剛作雜事回來。他聽得我言,大怒道:“改?改你媽個頭!你們叫老子落到如此地步,現在來幹嘛?”
我忍笑,淡淡道:“我可沒讓你到這地步,送進來時,還是錦衣玉食的琴師呢!人混的不好,自然就要往下落。”
他瞪著我,一口氣憋的通紅,眼珠子好似要跳出來。
鑰木深這傢夥,原來特愛挑釁我與天水,我不是什麼好人,天水更是邪惡的緊,兩人商議一陣,便找機會和他打了個賭,然後略施小計贏了。當時正是遊天府崛起時刻,我們就想到了個賭注,讓他到破顏樓當臥底。我還算厚道,打消了天水直接把他捧上頭牌的想法,隻混了個琴師進去,一方麵可以觀察遊天儀,一麵惡整了他一頓。鑰木深啞巴吞黃蓮,隻得乖乖進去了。他做琴師自然是天方夜譚,地位一落再落毫不希奇,最後淪落到打雜的,隻是笑慘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