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了!”
小刀這麼說著就要撲上來摸黎曜的耳朵,剛站起來就被黎曜扶著肩膀又按回地上了。
“你,坐下。”
小刀有些委屈地看了他一眼,小嘴撅得老高,但還是乖乖地抱著膝蓋坐好,將腦袋擱在膝蓋上,兩隻大眼睛撲閃撲閃地,有些小心翼翼又有些怨念地瞅著黎曜,看著看著發現他不僅耳朵紅了,連帶著脖子也開始微微泛紅,和他冷冰冰的臉色對比強烈,於是小刀忍不住將腦袋埋在雙臂間吃吃的笑了起來。
小刀的笑聲脆脆的,好像春風吹開花苞一樣,輕易又理所當然地砸碎了黎曜心頭一層又一層的堅冰,等他回過神的時候發現自己竟然也在笑,不是嘲諷命運的冷笑,也不是自哀自棄的苦笑,而是他以為早就遺忘也不可能再記起的,單純地,因為快樂和溫暖這樣正麵的情緒而笑。
“我們出去吃好吃的好不好?”
小刀見他露出了笑容,將手撐在腿上湊近黎曜,不自覺地咬著下嘴唇,充滿期待地看著他,就差使勁咽口水了,她這些天因為那些壞人給她用的藥過得渾渾噩噩的,現在迫不及待想大吃一頓補償補償自己幼小又受傷的胃。
麵對小刀近在咫尺的臉,黎曜覺得她長長的睫毛都要掃到他了,讓他產生了一種癢癢的錯覺。不過,為什麼他還有種虐待她的錯覺,明明每天都有盡職盡責地喂她好嗎?但是在小刀的眼神攻勢下,他還是鬼使神差地點了頭。
坐在鹵肉飯鋪子裏,麵對桌上摞著的兩堆碗,即使是沒有常識如黎曜,也有點體會到了何為如坐針氈,而對麵還在埋頭苦幹的小刀幾乎要被淹沒在她吃空的碗裏了。
“老板!再來兩碗魚鬆飯!”小刀一邊往嘴裏扒拉著鹵肉飯,一邊還不忘繼續加單。
在短短半小時裏,小刀解決了5碗鹵肉飯,5碗魚鬆飯,加上剛點的兩碗,正好湊齊了一打,老板現在深刻體會到痛並快樂著的感覺,快樂是因為生意好,痛苦是因為他實在來不及應付這麼好的生意了。
在和小刀的進食閑聊中,黎曜得知先前那夥盯上她的黑衣人似乎在人界很有權勢,打著國家的旗號抓了不少像小刀這樣人與異族的混血,他原本以為那群人抓小刀是順帶的,但現在看來從一開始他們的目標就是她。
這一點認知讓黎曜心裏一陣不爽,最不爽的是他居然又探知到了那群人的氣息,真是不知好歹的人類。
“你好,請問我可以坐在這邊嗎?”
黎曜給眼前這個帶著爽利笑容來搭話的短發女人投以陰鬱的一瞥,居然派一個女人來對付他,是嫌之前的教訓還不夠嗎?
這女人對黎曜凍死人的目光視若無睹,自作主張地拉開他左邊的椅子就坐了下來,臉上的笑容標準到好像連嘴角的弧度都精確測量過,在表達善意的同時又不減氣勢,她向黎曜伸出右手,自我介紹道:“國家安全部第十九局三處一科科長白唯肖,很高興認識你。”
黎曜斜眼掃了她一下,不明白她伸手是何用意,自然也沒有搭理她的意思,倒是小刀停下了手中的筷子,舔著嘴唇,有些好奇地偷偷打量著她。
白唯肖也不顯尷尬,順勢就將手伸到了小刀麵前:“也很高興認識你。”
小刀對眼前這個氣息和抓走她的壞人們很像的人本來有些警惕,但是又感受不到她有敵意,眨巴眨巴眼睛,認真思考了一下,伸出小手握住了白唯肖的右手,甜甜一笑道:“你好。”然後又快速收回手,好像收晚了就會被咬到一樣。
白唯肖見狀笑容更燦爛了,微微低頭,友善地看著小刀,但話卻是對著黎曜說的:“我為我下屬之前魯莽的行為道歉,希望黎先生能諒解,對您的……寵物造成的傷害,我們也會進行賠償。但同時,”她話鋒一轉,雖然還帶著笑容,整個人的氣場卻淩冽起來,“也希望您能理解我們的工作,如果日後您無法控製她,又或者是,您利用她做出一些危害人類的事,那麼屆時,便是我們再見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