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素來不愛膜脂擦粉的北羽雪,從什麼時候開始,習慣了裝點自己,雖然不濃,但是卻也很難見到她的素顏。
大步走到北羽雪身邊,雙手捧起北羽雪冰涼的雙腮,煞白的沒有定點血色的臉龐就這麼呈現在他的眼底。
“多久了?”看著這膚色,就算百裏惜月不是醫者,他也知道,那是因為身體有異常的表現。
“什麼?”知道瞞不過了,北羽雪索性顫巍巍的躲進了百裏惜月的懷中,張開雙臂環抱著猶如暖爐一般的身軀,緊縮的身軀慢慢因為這溫暖,舒展開來。
“怎麼回事?”本想推開不容她回避的,可是感覺那冰涼的身軀,以及那難以自抑的顫唞,他還是一把抱住了北羽雪。
“水土不服,吃不好,睡不好。”之前的處方說了出來,北羽雪並不擔心什麼,就算百裏惜月擔心,他也絕對不會想到,她時日無多。
“明天啟程回京。”本想呆幾日的打算立馬打消,百裏惜月雖然不知道把北羽雪帶回京又能如何?但是在宮裏,那是他最熟悉也最有掌控權的地方,他也才最心安。
“好。”還是之前那毫不猶豫的答複,百裏惜月一把抱起北羽雪直接放到了床上。
柔然的錦被嚴實的裹住身軀,笨拙的為她擦拭還未幹透的長發,百裏惜月的臉上煞黑一片,可是看著北羽雪那傻傻的笑,他想發火也發布出來了。
待百裏惜月為她擦幹長發,看到的就是北羽雪熟睡的容顏,沒有了白日裏的偽裝,那麼的嬌小,疲憊。
“朕該拿你怎麼辦?”長歎一聲,鑽入了被窩裏,緊緊的抱著還是顯得冰涼的身軀,沒有欲念,隻是想抱著她。
相擁而眠的夜裏,獨留巨大的紅燭盡情燃燒。
距離不遠的客棧裏,帶著麵具的少年狠狠盯著麵前的蠟燭,雙手緊握,徹夜未眠。
“啟稟皇子,那少年是燕赤王國的十皇子,六年前其生母錦貴妃被人毒殺,十皇子也被宮人帶著逃出生天,前不久才回到燕赤,證明了身份,頗受瑾貴妃家人支持。”關於麵具少年的身份,短短一天內,已經交到了冥皇子手中。
“花滿月,花滿樓。”其實關於他們的身份,來之前就已經打探清楚,隻不過,沒想到當年的一場調包計,會讓他們再次相遇。
站在窗邊,看著不見星月的無邊黑夜,腦海中閃現的是那麵紗外憐惜愧疚的眼神。
她認出他來了,一眼,隻一眼,她就認出來了。
同樣,她也一眼就認出了那個帶著麵具的燕赤十皇子。
風月的皇後,風月的丞相之女。
北羽雪,曾經轟動整個風月王朝的女子,隻因她親手舉報玄家,讓玄家兩百餘口人死於塗炭。
搖身一變,從不受待見的私生女,變成了丞相北羽墨含在口中,捧在手心的千金。
短短一月時間,讓當今皇帝諾下了皇後之位。
可是,也就是短短的一個月的時間,她卻毅然決然的帶著一個來曆不明的男孩,消失在了風月王朝。
不久,星月王朝就出現了一對惹人注目的姐弟,同樣是丞相子女,可是,他們麵對的不僅有皇族的輕視慢待,還有嚴峻的生存條件。
她們活下來了,還活的風生水起。
這樣的人,在哪兒都掩蓋不了光環,即便她極力的掩飾自己。
先是被星月太子看上,隨後又被指婚於謙親王。
她的一生不乏帝王之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