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水,肆無忌憚地從她的眼角不停地流下來。
“我比不上蘇慕升對你的溫柔細心。”這是他第一次承認,他一直都恨這個情敵的,“他照顧了你們母子六年,這六年,是他陪著你們,而我空缺了這六年,是我的失敗,也是我的錯。”
白豆豆緊緊地閉著眼睛,用力地咬著嘴唇,才沒有發出聲音。
眼淚不停地流下來。
“但是,我對你的心,對寶寶和小豆的心,不比他的少。”他說,“如果可以,我會求你,讓你給我一次機會,讓我盡到一個做丈夫和做父親的責任,但是我知道你已經不愛我了。”
不是的……
白豆豆在心裏說。
我不是不愛你。
我……一直都愛著你。
我,一直,一直都愛著你。
但是這些話,她不能說出來。
眼淚一直流到了她的嘴角,她嚐到了鹹鹹的眼淚的滋味。
“我不想逼你,我也知道逼你隻會讓你恨我。我隻能求你,豆豆,求你這一次,好嗎?”他說,就在這一刻,白豆豆聽到他的聲音哽咽了。
南牧冰的眼眶紅了。
“就算不原諒我,就算已經不愛我,但是,我求你,不要馬上嫁給蘇慕升,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贖罪也行,可以嗎?”
白豆豆沒有說話,嘴角很鹹很鹹,那是眼淚的味道。
南牧冰慢慢站起來:“豆豆,我求你這一次,不要就這樣拒絕我,如果我一再地讓你失望,讓你討厭,你再做決定,行嗎?就當是看在寶寶和小豆的份上,可以嗎?”
白豆豆緊緊地閉著眼睛。
南牧冰默默地沉默了一會兒。
過了一會兒,他紅著眼眶地站了起來。
“我想讓你知道,我已經學會了怎樣去對一個人好,怎樣去珍惜自己喜歡的人,如果你可以給我這一次機會,我不會再犯以前同樣的錯誤。”他說,“豆豆,你可以轉過頭來看我一眼嗎?”
白豆豆全身一震!
他是知道的。
知道她是在裝睡!
南牧冰看著她,然而她全身顫抖,她在裝睡,他也知道。
但是他那樣期盼地看著她,卻始終沒有等到她回頭。
哪怕是看他一眼。
南牧冰低下了頭:“豆豆,你回頭看我一眼好嗎?”
白豆豆緊緊地閉了閉眼睛,緊緊地咬著嘴唇。
南牧冰看著她,臉上慢慢地變得蒼白。
他彎下腰,輕輕地親了一下她的頭發,感覺她在他的嘴唇下顫抖了一下,可是即使這樣她還是沒有睜開眼睛,更沒有轉過頭來看他一眼。
他心裏難受得近乎絕望。
站直了身子,他又沉默地看了她一眼,終於還是轉身走了。
當腳步聲越走越遠,終於再也聽不見的時候,白豆豆睜開了眼睛。
她的臉上已經滿是淚水。
慢慢地,她將手在被子裏拿了出來。
隻見鮮血已經將手上白色的紗布,還有被子都染紅了。
原來,剛剛她一直在緊緊地握著手,傷口再次崩裂,鮮血湧出來。
她就是這樣,強忍著沒有轉過頭看南牧冰。
半個月以後。
白豆豆和蘇慕升還有寶寶和小豆坐上了飛回美國的飛機。
同一時間,C市的豪宅裏,上官傲將房間砸了個精光,乒乒乓乓地,東西都推翻砸倒了。
“給我開門!開門!”他用力那東西砸著房門,“放我出去!”
上官宇文站在走廊那裏,聽著房間裏麵傳來的巨響,緊緊地皺著眉頭,臉上的肌肉在顫動著,但是還是下了死命令:“誰都不許將他放出來!”
“放我出去!混賬!你們要造反!我才是上官家的主人!”上官傲咆哮著,“放我出去!等我出去,我饒不了你們!尤其是那你!上官宇文,你這個老混蛋!”
上官宇文臉上的肌肉都在抽搐,他咬著牙,丟下一句:“誰都不許放他出去,直到人到了美國,你們才將他放出來!”
白豆豆終於和蘇慕升、寶寶、小豆回到了舊金山的家裏。
小豆梳著兩個小小的羊角辮兒,穿著一條可愛的粉色蝴蝶結裙子,圓圓的小臉兒可愛極了,那從山上滾下去留下的傷口也已經複原都差不多了。
她一點也不記得滾下山的情景,因為一直昏迷著,所以她對上官傲是一點印象都沒有,隻模糊地記得有人抱著她,說:“滾開,不準跟我搶!”這種話,但是她這個年紀,很快就忘了。
她被寶寶拉著手,寶寶背著他那個小書包,小豆悄悄地附耳過去,對寶寶說:“葛格,小豆還能看到曉彤阿姨,還有她的小寶寶,還有大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