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睜睜地看著這個白癡連連鞠躬道歉,一邊道歉一邊後退:“對不起,南先生,對不起,對不起……”
然後“嗖”地就從門口跑走了,其實是逃走了。
南牧冰看著空蕩蕩的門口,像他這樣很少有被什麼事打敗的,淩厲冷峻的人都有一種想要仰天咆哮的憤怒。
為什麼像他這樣難得做好事的人,每次隻要一碰到她,而且是每次破天荒地做好事,都會倒這樣的大黴?
我丟。
白豆豆當然也不是不知道搞了這麼一出,轉頭不會有好果子吃。不過她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懷裏揣著這一百萬的支票簡直就跟拿到了特赦令一樣,沒命地就往醫院趕過去。
一番折騰,總算是將老爹安頓好了。
雖然醫生私底下跟她重點強調了,讓她不要抱太大的希望,省得到時候更加失望,但是白豆豆不管。
有一絲希望也是好的。
等到白豆豆露出鬆了一口氣的表情,很是高興地從醫院出來,她這才想到自己要去複命了。
不僅是要肉償啊,而且將南牧冰惹火到這種程度,肯定不知道要怎麼整她呢。
想到這裏,那些什麼毒舌啊,損人的話啊真的都算不了什麼了,白豆豆耷拉著腦袋慢吞吞地往公交車走去。
雖然身上還剩了不少錢,但是那可是老爹後續治療養病的費用,白豆豆省錢慣了,仍然是不舍得打一次的士。
冷風吹過站台,吹過她紅通通的臉,將她身上最後一絲酒精都吹跑了。
白豆豆雙手插在口袋裏,等著通往她家的公車過來。
A市是個經濟特區都市,很多小白領對於關內的房租都是非常的吃不消,統一在關內上班,住在關外。所以要想坐上那通往她家的公交車,那可真要費老大力氣才能擠上去,位置什麼的就別奢望了,還想坐下去呢,能有個站的位子就不錯了!
不,應該說是,不要說嫌棄被擠成沙丁魚罐頭了,隻要能擠上去就不錯了。
咻,一輛公車過來了,是她要等的。
但是,白豆豆破天荒地望著一擁而上的男男女女,沒有衝上去。
她是有點老實有點呆沒錯,但還不至於蠢到帶著巨款衝動擠死人的公交車上,給那些小偷可乘之機,哪怕小偷看不上她這幅挫樣,料定她是個窮光蛋女屌絲,那也是很大的風險。
白豆豆的手插在口袋裏,看著開走的公交車猶豫著,終於咬了咬牙打了次的士。
心疼死了。
等到了家,懷揣著巨款,她還在心疼那幾十塊錢。
人家被包養了,不是盤算著名表名包,就是想著怎麼樣跟金主要更多的錢,她倒好,死命地摳那幾十塊錢,女屌絲習氣不改。
難怪連南牧冰的私人助理都對她瞠目結舌。
白豆豆一邊心疼,一邊開始翻箱倒櫃地想要找出一身好一點的衣服。
南牧冰不是要她用某種方式來“報答”他嗎?她總不能穿著像現在這樣一身挫土蠢的衣服過去,本來就已經將他惹火到極致,難保看到她這幅熊樣,南牧冰不是對她有性趣,而是直接將她活活掐死。
白豆豆好容易找了一套稍微看起來順眼一點的衣服,其實還是那麼土,但是矮子裏找高個子了,勉強算是。
換上這身米色的衛衣和休閑褲,白豆豆又準備將頭發好好地梳梳。
梳子才拿到手上,門外有人敲門。
白豆豆一手抓著散開的頭發,一麵跑過去開門。
誰會找她?難道又是南牧冰那個彬彬有禮的私人助理?他來告訴她,南牧冰很生氣,要她滾蛋並且還錢?
白豆豆這樣一想差點手都哆嗦了,跑到門邊都不敢開門了。
哐哐哐,門簡直是在被砸了。
看來敲門的人脾氣那是真真兒的不好。
白豆豆更加嚇到了。
她小心翼翼地伸著腦袋,想要從門縫看清到底是什麼人,又沒有勇氣問是誰。
不過雖然這城中村的房子雖然不怎麼樣,但還不至於搓到門縫大到看到人,那也太嚇人了,一點安全感都木有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