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琳聽得懵懵懂懂:“我不知道啊,前幾天我們還一起吃飯,他一句也沒和我提過。”
許聞舟暗罵:“你們馬上就要結婚了,你連這點事兒都管不住他,婚後還不得處處被他壓製?”
許琳委屈的說不出話,江闌坐在旁邊聽了個大概,從女兒手中接過電話:“生意上的事女人家少插手,這不是你最常說的話嗎?何況你又沒有兒子,今後許氏早晚要交到許琳和燕回夫妻倆手中,現在計較那麼多幹嘛?”
許氏成立之初,雖然靠了不少江家關係,但也算許聞親手創下的基業,怎麼可能輕鬆交到外人手上?
他懶得和妻子爭吵,說了句:“女人就是頭發長見識短。”便掛了電話。
江闌盯著暗下去的屏幕,冷笑了一聲,將手機還給許琳。
許琳怯怯的問:“爸怎麼說?”
“還能怎麼說?”江闌的音色泛冷,“那個男人,他心中永遠隻有他自己。”
從她忍著早產的痛苦,把許琳生下來那一刻,一顆心就已經涼透了。
對這個能在她懷胎十月時還在外麵偷吃的男人,江闌早就不報任何期望。現在,許聞舟在她眼裏,隻不過代表著夫妻共有的許氏43%的股份,和他將來可能留給許琳的那份遺產。
丈夫指望不上了,她還能指望誰?當然隻有女兒女婿了。
“你要是能像那個賤人的女兒一樣,對公司經營感一點興趣,我也不至於這麼為你發愁。”江闌看著成日隻知道拍戲、打扮的許琳,長長的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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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回這一局,也不是沒有反敗為勝的機會。
那家新創企業雖然能以更優惠的價格提供服務器技術,但在最基礎的科技零件上,還依靠外包訂單。而許氏由於創立多年,已經形成成熟的產業鏈,所以跟大客戶合作通常都是從零件到技術一條龍服務。
如今燕家在服務器技術上反悔了,零件自然也不好意思再用許氏的。就算他腆的下這個臉,許氏也未必搭理他。
而在整個南城,能夠擁有和許氏同等生產線規模的,隻有一家企業。
江珩已經提前預約了那家科創企業的老板餐敘,兩人相談甚歡,合夥上演了一場競價騙局。
兩家公司一唱一和,把基礎零件的成本抬得極高,那家小小的新秀公司根本無力負擔,最終還是把籃子丟回了燕宸科技。
燕宸科技等於被架在了火上烤,進退不得。
已經有好些人在夜場撞見燕家太子爺發脾氣摔東西,喝的酩酊大醉,最後還是燕董事長親自下了命令,派人把他拖了回去。
燕宸科技那邊已經多次委婉的打來電話,表示願意繼續使用許氏的服務器技術,並且在價格上多讓利幾個百分點。
收到電話後,整個事業一部都揚眉吐氣,一掃連日來的頹喪。
而許聞舟是何許人,商場上的老江湖了,你擺我一道,我還能就這麼過家家似的算了?
也拿起官方腔調,說什麼原材料上漲,整個行業成本提價,他也是沒辦法。
解鈴還須係鈴人。
周五上午的晨會,整個許氏的高管都看見燕回西裝筆挺,一臉誠懇的站在總裁辦外,給許聞舟端茶倒水,賠禮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