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用情至深(2 / 3)

由暖轉涼,比一直凍著還難受。

Elsa掙紮著想把羽絨服還給他,可是凍得張嘴都難受。

她在溫暖的羽絨服下麵折騰了一陣,突然手摸到什麼,問:“江總,你衣服口袋裏是不是裝了什麼東西?”

江珩:“?我口袋沒裝東西。”

這衣服一直在箱子裏托運,他拿出來就直接穿了。

Elsa皺著眉頭又在衣服的內袋裏摸了一會兒,江珩聽到一聲拉鎖拉開的響動,他穿的時候都沒注意這衣服內裏還有隱形拉鏈。

“what?”Elsa驚奇的叫出聲來,她的手裏捏著一片暖寶寶,從羽絨服下麵伸出來。

江珩:“……”

Elsa像忽然有了力氣,一片,又一片……總共從羽絨服的內兜裏掏出了十片暖寶寶。

暖寶寶的包裝上都是中文字,不用說,一定是許枝鶴早上給他收拾行李時放進去的。

江珩說不出話來了,渾身酥酥麻麻的,已經凍得僵硬的血液又像沸騰起來,在周身遊走。

他給了Elsa四片,自己胸口和後背各貼一片。

“省著點用,應該能撐到救援隊來。”江珩把羽絨服重新撐開蓋在兩人身上,捂得嚴嚴實實,從暖寶寶上斷斷續續傳來暖烘烘的熱意。

“欸,”Elsa興奮的歎了口氣,她現在一點不犯困了,“這是什麼神仙愛情,你太太也太絕了。”

江珩笑了笑,他是不太容易感動的人,這時候眼角也莫名發燙。

怪不得他穿著這衣服總覺得重得慌,鴨絨應該是輕盈的,原來是被這十片暖寶寶墜的。

許枝鶴恐怕是擔心他不肯帶,所以才偷偷把暖寶寶塞到了衣服的內袋裏,隻要他冷到想起穿這件羽絨服了,自然能發現這些暖寶寶。

原來許枝鶴對他的好,一直和這些暖寶寶一樣,藏得深沉。

他先前還遺憾過,覺得許枝鶴可能沒有自己愛得那麼多。

他的視線落到自己腕上那塊陀飛輪。八百多萬的一塊表,就算以他現在的經濟實力,也並不會眼都不眨就買下。可是許枝鶴把表給他的時候輕描淡寫的,就像是遞給他一顆尋常的糖果。

她那時候並不在乎他有沒有錢,就像他想把世上最好的都給她一樣,其實她也一直在這麼做著,隻是不會說出來。

暖寶寶驅散了渾身的寒意,也讓江珩的思維一步步回暖。

他不再絕望,不再低落,滿腦子想的都是等回到加州,一定要抱住她,告訴她,被她愛著,自己有多幸運。

不知道過了多久,江珩胸口的暖寶寶不再發熱,他扭頭問Elsa:“你的還熱嗎?我這裏還有四片。”

Elsa說:“還行。”

“還行”就是不熱了,他拆了包裝紙,又遞給Elsa兩片。

Elsa不太好意思:“我已經貼了四片了。”

江珩搖搖頭:“我不冷。”

他是男人,而且身上蓋著許枝鶴給他買的羽絨服,他心裏又燃著熊熊的希望,不那麼覺得冷了。

隻是有些無聊,太想太想回去見到她。

時間就在兩個人枯燥的互相問著“你冷嗎”“冷不冷”當中度過,氣溫太低,手機都無法開機,變成了兩塊磚頭。

直到一片昏暗的天色中,江珩隱約聽到了直升機的聲音。

螺旋槳轉著,把麵前的雪花卷成漩渦。

Elsa起初還不敢相信,捶打著江珩反複的問:“是真的嗎?真的嗎?有人來救我們了。”

車門被撬開,救援人員將安全繩係在兩人腰上。

在巨大的轟鳴聲中,江珩似乎聽到那人用英語很快的說了一句:“你們能堅持這麼久真是奇跡。”

是啊,在絕境之時竟然叫他們發現了十片暖寶寶,真是奇跡。

進入直升機艙內時,因為神經突然的放鬆,Elsa已經困倦的睜不開眼皮了,卻堅持攥著江珩的手,對他說:“希望你和你太太都能幸福。”

“是她救了我一命。”

“一定要替我感謝她。”

江珩點了點頭,直升機開始起飛,風聲和螺旋槳的噪聲在耳邊喧囂。

他有點慶幸,如果讓他看見許枝鶴把這些暖寶寶塞進他箱子裏,他說不定會再偷偷拿出來。幸好,她是藏在內袋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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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被送到了紐約市區的大醫院裏接受急救。

Elsa的父母都趕去了,看到被父母照顧著的Elsa,江珩很是羨慕。他身體硬朗,沒凍出什麼大毛病,隻是手指上有一些凍傷,紅紅腫腫的。

他多想許枝鶴這會兒在跟前,自己也能跟她訴訴苦,享受一下她的體貼照顧。

手機在溫暖的環境下恢複了運行。

江珩插上充電器,給許枝鶴撥了一通視頻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無人接聽。

江珩心裏不安,把手機攥在手心裏,新生的凍瘡癢癢的,還有一點兒疼。

他有些垂喪的仰頭倒在病床上,盯著頭頂雪白的天花板。

他想起那次在首都,許枝鶴闌尾炎住院,自己租了張陪護床陪她。然後還傻乎乎的給她超話投票。

那時候做過的所有傻事,現在看來,都變成了會心的一笑。

江珩的手上掛著點滴,不知何時,睡了過去。

醒來就接到許枝鶴的電話。

“喂?”江珩看到屏幕上跳動著的名字時,有些恍惚。

許枝鶴的呼吸聲很重,剛要說話,就連著發出幾道咳嗽聲。她似乎把手機拿開了些,咳嗽聲變得忽遠忽近。

江珩頓時清醒了,關切的問:“怎麼病了?是不是這幾天突然降溫著涼了。”

許枝鶴“嗯”了聲,聲音啞的讓人揪心。

“這幾天紐約都有凍死的人了,加州雖然暖和,你也不能大意。”他自己明明才經曆過一場生死考驗,現在卻叮囑起她這些日常冷暖。

許枝鶴還是沒說話,隻是輕輕的又“嗯”了一聲。

江珩鼻頭一暖,脫口而出:“我很想你。”

在生死關頭,特別特別的想你。

“我看到你給我塞的暖寶寶了,很好用。謝謝你。”

他沒有說自己被困在公路上的事,怕嚇到她。

但許枝鶴還是問了出來:“我聽說紐約機場到市區的路都被大雪封了,你怎麼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