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會後,等其他股東都走了,許枝鶴步態輕盈的走到江珩麵前。
餘榮見狀,識趣的退了出來,替他倆把門帶上了。
許枝鶴故意轉了個圈,在他麵前秀了一把自己的新衣服:“怎麼樣,穿成這樣,沒給你丟臉吧?”
江珩輕笑一聲,拉著她的手,把她拽到自己腿上。
“手還抖嗎?”
“……”許枝鶴一怔,辯駁道,“我那不是抖,是激動!”
“哦,激動。”江珩一本正經的揶揄道,“那以後我的公司也給你管,你不是得暈過去?”
許枝鶴靠在他懷裏,像隻小貓一樣蹭著:“這麼大件事,瞞得密不透風的,這就是你給我的補償?我還以為你今天要帶我去買衣服呢。”
她那口氣,雲淡風輕的,好像偌大許氏總裁真不如一件漂亮裙子討她歡心。
“那給我個機會將功補過,待會兒再帶你去買一件?”他溫和一向,大手熟練的搭在她腰窩上。
許枝鶴將手從他掌心抽走,一個旋身從他身上站起,清了清嗓道:“本宮新官剛上任,得熟練公司業務,今天沒空陪你,你先跪安吧。”
江珩落空的手指僵了下,似懂非懂的點了下頭,然後從懷裏掏出手機,裝模作樣的打電話:“餘榮,通知一下,許氏的投資撤了……”
話音未落,許枝鶴已經重新貼到他麵前,一雙纖細柔美的小手輕輕搭上他的腿,有一下沒一下的扯著他的西褲布料——
這暗示意味也太濃了。
“江總,再考慮一下唄。”
江珩閉了下眼,老婆什麼時候還學會這招了。
這擺明是一個美色陷阱,可他現在隻想心甘情願的掉進去。
他掐著她的下巴,將她的頭抬高,對著自己,問:“現在有空了?”
嗓音低啞醇厚。
許枝鶴小臉紅了半邊,破產戶現在也會拿錢砸人了。
從會議室出來,就看見餘榮站在辦公室門邊待命,一副有話要說的樣子。
許枝鶴下意識的鬆開手,道:“你們有事談,我先去停車場等著。”
江珩卻攥住了她的手腕,把她拉回到自己身邊,勾勾唇道:“跑什麼?你現在是公司的CEO了,有什麼是你不能聽的。”
仿佛是為了應證他的話,整個總裁辦六個秘書同時站起來,喊了聲:“許總好。”
“……”怪尷尬的。
餘榮說,許琳剛才來公司了,也知道了會議的結果。對於許枝鶴當選CEO這件事,許琳好像並沒有什麼抵觸,很輕易的接受了現實。
同時,餘榮向她提起,江珩想回購海豚TV股份時,卻被許琳一口回絕了。
許氏在海豚TV的確有股,但兩者之間又確實是獨立運營的。
江珩想順便把海豚TV完整的還到許枝鶴手上,沒想到許琳會那麼堅決的反對。
他本以為許琳和江瀾一樣,準備套現離場了。
對此,許枝鶴倒是挺淡然的:“海豚TV雖然就像我的孩子,但孩子大了,總要離家的。我也不是非得拿回來不可。”
江珩聽完之後,倒也沒針對這件事發表什麼意見,隻是笑了聲,說:“也好,我怕你剛複出就太拚,她不賣就不賣吧。”
語氣卻有那麼點意味深長。
兩人並肩進了電梯,許枝鶴靠在江珩身上,自言自語道:“許氏易主這件事,許琳沒有扭轉乾坤的能力,但海豚TV她還說的上話。想想,她這樣的決定也是情理之中,從小到大,隻要是我想要的,她哪次會成人之美了。”
江珩不置可否。
又過了會兒,電梯到達車庫,開門時他說:“這事兒還得籌劃籌劃,她要真不答應,隻能說她——”
後半句他沒說完,許枝鶴也能猜到一知半解。
上了車,江珩開車,許枝鶴盯著窗外,恍恍惚惚有些心神不屬。
江珩叫了幾次她的名字,她才回過神來。
“怎麼,擔心公司未來大計了?”他那麼聰明的人,一語道中許枝鶴的心事。
她搞搞直播,網絡媒體還行,許氏畢竟是個大集團,做科技和實業相關的,她以前真沒那麼大雄心壯誌。
而且在南城,同行業內並不是許氏一家獨大,例如燕宸科技,就是許氏最大的競爭對手。
“心裏沒底,還在會議上立下軍令狀?”
許枝鶴吐了口氣:“我那不是軍令狀,就是我當時的真實想法。我想給自己半年期限,看看自己到底能不能做好。如果實在不行,交給職業經理人其實是許氏最好的出路。”
“不要慌,有點兒自信。”江珩雙手搭在方向盤上,鬆鬆的調整了下坐姿,他說,“做公司,不是光靠蠻幹的,還要靠人脈,和這裏。”
他指指自己腦袋。
“你是指我沒腦子嗎?”許枝鶴馬上反問。
“我哪敢。”江珩趕忙澄清,“何況你還有老公呢。市場就在那裏,許氏又經過那麼多年積累,真給你敗,半年也敗不光。”
許枝鶴懵懵懂懂的點頭。
晚上,兩人吃完飯,早早的就上樓了。
江珩要回兩封郵件,許枝鶴坐在床上刷微博,一不小心彈出一條新聞——
當晚17:49分,警方在南城機場抓獲企圖偽裝出境的許氏高層控股人士江某,疑是許氏財務虧空案的幕後主使。
手機掉在床上,許枝鶴愣了一會兒,抬頭看向江珩的背影。
這個被抓的人……是江瀾。
雖然照片模糊處理,名字也打了碼,但許枝鶴一眼就認出來了。
難怪下午的股東大會她都沒參加。
她還是有點難以置新,連聲音都輕飄飄的:“喂,江珩,你說江瀾她真的會虧空自己家公司的財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