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爾曼本來就是做風投生意的,按照投資協議的規定,D輪融資是一個退出時機。
江珩特地讓餘榮去詢問了許琳,是否要進行管理層回購。
許琳的心思活泛起來,江瀾沒出事之前,她對經商不感興趣,現在江瀾進去了,許琳隻有靠自己,而許氏已經到了許枝鶴手上,她隻有海豚TV。
兩人的立場像是完全顛倒了過來,許琳覺得,自己在這個位置,做得不會比許枝鶴以前差。
高爾曼先後融資兩億,後來又花了五億收購許枝鶴手裏的股份,也就是說,他們的全部投資成本不超過七億。
但是,高爾曼開出的價碼極高,整整十億。
這是比對著當初江珩開價三十億要收購海豚TV的價碼來的,何況做投資生意,沒有回報誰還去做。
許琳肯定拿不出十億,所以她去找公公燕哲東商議了。
燕哲東指點她,說她可以想辦法把手頭現有的股權質押套現,這樣就有錢了。
至於質押給誰……燕哲東當仍不讓地站了出來,說:“你質押給我,我給你出這筆錢。”
許琳權衡利弊,又谘詢一番,覺得質押給燕哲東是最便捷的方法。
於是她將自己手頭的股權盡數質押,燕哲東又替她想辦法操作了一番,最終她套現了近十億,用來回購高爾曼持股的海豚TV股份。
“十個億?”許枝鶴聽到這消息,隻覺得許琳是瘋了,“她哪兒來的十個億?”
“她把股權質押給燕哲東了。”江珩說。
“這樣做風險也太大了,萬一以後公司出點問題,她就全完了。”
“她和她母親一樣,喜歡冒險。”江珩漫不經心的說,“何況這次還有個燕哲東給她撐腰。賭贏了,下一輪她身家能破二十個億。”
“可要是賭輸了……”許琳等於一無所有,還倒欠燕哲東十億,“她就這麼想贏給我看嗎?”
畢竟一塊兒生活了三年,許琳的心思,許枝鶴再明白不過。
江珩倒是樂見其成。
無論是許琳,還是燕哲東,隻要後續的發展過程中,海豚TV爆出一點雷——雙方都會虧得血本無歸,隻有及時立場的高爾曼獲利。
燕宸科技是有錢,但也不至於十億都不疼不癢的地步。
“而且,我打聽過了,燕宸科技新的產品線和許氏正在研發的技術有重疊,將來誰最先麵市誰就能搶占更多的市場,這種重要的關頭,燕哲東把資金撥給許琳,不正是你趁勢追上的好機會?”
“原來這才是你打的算盤?”許枝鶴追上去問,“燕宸科技的研發進度和我們差不多嗎?”
江珩撐著下吧,用指尖敲了敲桌:“枝枝,這得看你的本事。”
“我?”許枝鶴不解。
“你立下半年的軍令狀,老公可以在外力因素上幫你,真正的產品進度,還得自己去把控。燕哲東現在粗心大意,是覺得許聞舟不在,許氏不足為懼,那你就要給這老家夥一記當頭棒喝。”
話說到這兒,許枝鶴了然。
如果許氏能在這半年內提前開發出產品線,打敗燕宸科技,燕哲東和背靠著他的許琳,接下來的日子都會很難過。
“有信心嗎?”江珩看著她問。
“有。”許枝鶴毫不猶豫的回答。
江珩看她這副雄赳赳氣昂昂的樣子,不禁好笑。揉了揉她的秀發說:“也別給自己太大壓力,兩個小家夥還不能離開媽媽。”
許枝鶴搖頭:“我都休息了一年多了,也該恢複正常上班了。大不了我答應你,不加班。”
時至今日,許枝鶴已經沒有了要和許琳攀比的心思。
但這場鬥爭,江珩為了她真刀真槍的砸了幾十個億進去,對許琳的仁慈就是對她自己的殘忍。
更何況,許琳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對她手下留情。
周末兩天在家含飴弄孫、彩衣娛親,過了兩天逍遙日子,到了周一早上,鬧鈴一響,兩個上班族同時睜開了眼睛。
這是許枝鶴產後第一天重返職場,她看得比當初大學畢業第一次麵試還要重要。
昨天晚上早早的就上床休息了,還特地申明了不讓江珩打擾她睡眠,江總隻好偃旗息鼓。
洗漱完畢,許枝鶴坐在梳妝台前,仔細的護膚,化妝,江珩簡單些,西裝領帶三件套,係好袖扣就走過來幫她打理頭發。
鏡子裏,穿著職業裝的兩人,儼然是一副職場精英的模樣。
江珩的手放在她肩頭說:“枝枝,從現在起我們之間就不是投資方與被投資方的關係了,但以後高爾曼和許氏或許還有互惠共贏的機會。許總,我期待許氏在你帶領下未來的表現。”
她喜歡“互惠共贏”這個說法。許枝鶴不希望這段感情裏是他一味的在為自己付出,或者像許多豪門婚姻那樣,妻子徹底淪為丈夫的附屬品,每天除了血拚社交看秀,碌碌無為。
她喜歡這樣平等互助的關係,她被重視,也被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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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班第一天,許枝鶴就親自去研發組巡視了開發進度。又親自撥了一筆款項用於生產線試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