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逢年出院後,正好是兩個小家夥的周歲宴。
這段時間整個江家都有些愁雲慘淡,正好借機熱鬧一下。
江珩把周歲宴定在了望江樓,在許枝鶴的一再堅持下,把規模縮減,隻請了些親朋好友,江珩商場上的合作夥伴,還有江家過去的世交。
這段時間江珩在南城的金融界聲名鵲起,而許枝鶴也算半個網紅名人,居然還有記者打電話來,問是否可以拍攝宴會,甚至有商家說願意讚助。
江珩倒是沒意見,他一向熱衷於撒狗糧,許枝鶴覺得太高調不好,於是單獨給媒體記者們設了一間包廂,收到邀請函的媒體界朋友可以在宴會開始前進行短暫的拍攝采訪,開始後就是私人宴會,謝絕拍攝。
盡管一再精簡,當天到場的少說也有百來號人,熱熱鬧鬧的,許枝鶴抱著文文靜靜的大兒子江濡,江珩抱著鬧騰的小兒子江沫,兩人攜手出現在會場,一家四口,羨煞旁人。
宴會廳正中的大屏幕上一直在滾動播放孩子出生至今,他們的爸爸親手為他們拍攝的紀錄片,找後期團隊做過剪輯美化,剪輯者自作主張加了些搞笑字幕,引得全場賓客時不時哄堂大笑。
抓周的時候,司儀端來一個銅盤,上麵擺著書本,鋼筆,紙張,計算器,剪刀,尺子,兒童玩具,和小零食。
江珩和許枝鶴各自抱著兒子站定在托盤前,笑吟吟的看著兒子做出選擇。
大屏幕上同步播放著畫麵,當鏡頭推近時,所有人都看清了許枝鶴抱的大兒子右手的殘缺,但沒有人出聲,而夫妻倆仿佛毫不在意,嘴裏發出聲音誘導著兒子把小手伸向托盤。
最後江濡抓了本書,而淘氣的江沫摸了把剪刀。
孟芝開心道:“小濡又乖又安靜,一看就是讀書的好料子。”
許枝鶴把大兒子在懷裏顛了顛,得意的瞥了眼江珩:“那小沫呢?”
古時候女孩子抓剪刀,基本就是寓意做女紅了,可時過境遷,現在哪有裁縫的說法,有人說這孩子將來要做服裝設計師,還有人說抓剪刀說明善於做家務,雖然都知道隻是風俗,還是對孩子寄予了厚望。
宴會開始後,許枝鶴意外的在入口處看到陳妍。她大概沒打算進來,倉促的把紅包和禮物放下就要離開。
許枝鶴出聲喊住了她,陳妍回過頭,臉上的表情明顯一僵。
她把一袋花膠禮盒遞給許枝鶴,言不由衷的開口:“恭喜你。”
“謝謝。”許枝鶴接過禮盒,遞給旁邊的迎賓,以主人的身份大方的邀請她,“招呼不周,你請隨意。”
說完,便又進到廳中忙活起來。
在水吧旁碰到出來透氣的江珩,她指著還在門口躊躇的陳妍,問:“是你請她來的?”
江珩搖搖頭:“沒印象了。”
“……”
許枝鶴正無語,他忽然想起來:“噢,是因為你都沒有親友來參加,所以我自作主張,邀請一些高中同學。”
許枝鶴一猜就知道,他肯定直接拿她的畢業紀念冊給秘書,讓秘書直接去發請柬,餘榮是在M國才跟著他的,哪裏會知道他們高中時的恩怨。
這時候賓客到的也差不多了,許枝鶴果然從人群中發現不少熟悉麵孔,甚至還有許琳。
許枝鶴接過簽到本看了眼,這些老同學大多是包紅包,因為紅包數字最直觀,禮物送輕了招人看不起,錢塞在紅包裏,外人看不見,隻有主人能看到。
這些人裏就有當初落井下石,嘲笑過江家破產的。
隻不過現在為了討好江珩,紅包一個比一個包的大方,許枝鶴嘖嘖感歎:“不愧是奸商,你辦這個周歲宴,隻賺不賠啊。”
孟芝怕宴會上人來人往的細菌多,沒一會兒就要把孩子放回嬰兒車裏。雙胞胎有一套可以並排放在一起的雙排童車,車下的隔層裏通常都備著奶粉,奶瓶,純淨水,紙尿褲,濕紙巾等一係列用品。
陳妍正好經過嬰兒車旁邊,看見兩個小嬰兒小手揮來揮去的格外可愛,忍不住問:“我可以抱抱嗎?”
孟芝以前撮合過陳妍和江珩,也知道當年陳妍為了江珩追到M國的事,因此有些猶豫。
桂姨看出夫人的意思,替她開口:“陳大小姐你不懂抱孩子的,還是讓他們待在車裏吧。”
陳妍便沒再堅持,隻是當目光落在孩子身上時,眼睛裏流露出一種憧憬和傷感。
許枝鶴見人都圍在這邊,也走了過來,桂姨順勢把嬰兒車交到許枝鶴手裏,陳妍的目光便追隨著嬰兒車的換手,又落在許枝鶴身上。
許枝鶴說:“大廳人多有點吵,我推他們到那邊休息一下吧。”
孟芝點點頭,便在桂姨的陪同下離開了。
休閑區的沙發裏,許枝鶴推著嬰兒車停下,和陳妍並排而坐。
許枝鶴一坐下,就習以為常的把兩個孩子輪流抱出,先給他們喂水,再用濕紙巾幫他們擦拭皮膚,這個季節太幹燥了。
喂哥哥的時候還是安安靜靜的,弟弟一被抱出來,就充分發揮起鬧騰勁,咿咿呀呀手舞足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