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M,許枝鶴倒是知道的,挺有名的一個大企業。
說話間,兩人已經到了席間。
眾人一見主人來了,都紛紛的起身敬酒。
許枝鶴以茶代酒,敬了所有人一杯,算是感謝他們賞光。輪到陳妍時,她剛端起酒,那位小錢就殷勤的遞了杯茶過去:“你也以茶代酒吧。”
許琳從旁陰陽怪氣道:“小錢,別怪我沒提醒你,你上趕著給人家當護花使者,也要看這是殘花還是敗柳。她自從倒追江珩不成,已經瘋瘋癲癲得了精神病,現在嫁給S市一個礦上的土皇帝,在家說話都不敢大聲。”
話音一落,滿場唏噓。
陳妍得病之後,陳家人低調的匆匆就把她嫁了,南城都沒幾個人知道她結過婚,精神病這件事也隻在富二代圈子裏傳的真真假假。
陳妍的一張小臉瞬間慘白,如同塗了一層水泥牆灰,半晌說不出一個字。
錢愛華不可置信的望著陳妍,嘴唇都不利索了:“陳……妍,她說的……是不是真的?”
許枝鶴發現,陳妍垂在身側的手一直在抖,她咬住了嘴唇,幾番掙紮下,點頭。
“嘩——”
桌上的同學幾乎同時往後退了幾步,甚至已經有人低聲咒著:“有病不好好在家待著,出來報複社會啊……”
在世人眼裏,精神病=瘋子=隨時可能傷人。
曾經的同學,玩伴,用陌生和厭惡的眼神,一步步遠離,陳妍的眼裏水光閃爍,想辯解什麼,可是太無力。
她把最後的目光投向剛才還頻頻對她示好的錢愛華,然而卻正好看見錢愛華迫不及待的在用餐巾紙擦拭碰過她的手。
“抱歉,我先走了。”她落寞的轉身,不發一言的往門口走。
許枝鶴走到一邊,拍拍唯一還熟悉的體委的肩,小聲問:“她們怎麼了?許琳和陳豔不是好閨蜜嗎?”
體委嗤笑一聲:“她倆算什麼閨蜜啊,全班同學都知道,陳妍以前跟許琳走得近都是為了接近江珩,更何況……”
體委頓了頓,用手攏著在她耳邊說:“陳妍有精神病的事,好像還是許琳給透出去的。”
許枝鶴吐了吐舌,這還真是……“好姐妹”。
回到宴會廳,江珩已經同孟芝送客送得差不多了,應付了一天,夫妻倆雖然累,但看見嬰兒車裏熟睡的孩子,臉上就不由自主浮出微笑。
許枝鶴靠在江珩的胸口,閉著眼睛,小睡了一會兒,忽然不知怎麼想起來,張口就問:“陳妍當初都是怎麼追你的啊?”
沒頭沒尾的一句,江珩醒是醒了,隻是莫名其妙的看著她:“陳妍是誰?”
“……”許枝鶴張了張口,這人是選擇性健忘嗎?本想給他重複下當年的種種,忽而一想,又笑了,“沒事,不是什麼重要的人。”
江珩也沒追問,隻在她臉上擰了一把:“成天想些無關緊要的人,想得多了容易長皺紋。”
許枝鶴難得的沒回嘴,乖順的又往他懷裏擠了擠。
周歲宴後,夫妻倆又休息了兩天,開始籌備孟芝和江逢年的簽證。
自從江逢年心髒病複發後,許枝鶴是再也不敢把兩個小家夥給公公婆婆帶了,生怕倆孩子不省心,給公公婆婆累出病來。
當初江逢年宣布破產移民M國就是為了養老的,現在兒子終身大事解決了,孫子也抱了,兩個老人心願得逞,開開心心的要去安享晚年了。
孟芝怕他們帶孩子沒經驗,把桂姨留了下來,又替他們新請了個月嫂。
簽證下來的時候,已經是春暖花開,江珩和許枝鶴親自送二老回M國,順便在當地又逗留了一周,當旅遊了。
上一次許枝鶴來M國沒能好好遊玩,兩人蜜月又是在國內匆匆進行的,所以這次飛機一落地,孟芝就催著江珩好好規劃,多帶枝枝到附近玩玩。
江珩在這裏讀書,生活,工作了六七年,對這裏相當熟悉,他帶她走遍舊金山的大街小巷,金門大橋、漁人碼頭、九曲花街……各大景點都一一打卡。
他還開著酷炫的跑車帶她去加州1號公路上兜風,打開車頂蓋,聽著她放聲尖叫,然後再放緩車速,扶著方向盤慢慢欣賞陽光在她臉上跳躍。
他們迎著海風,擁抱一望無際的海岸線。
他對這裏太熟悉,許枝鶴覺得不公平:“這哪裏像是蜜月,你就像一個盡職盡責的導遊。”
江珩莞爾:“那再去遠一點的地方?紐約,華盛頓,拉斯維加斯?”
說到這他,他突然想起:“你知道拉斯維加斯的別名嗎?”
許枝鶴仰著臉看他:“冒險之城?”她記得在一部電影裏看過。
“還有個別稱,叫蜜月之都。”江珩抬手,朝東南方向漫漫一指,“因為那裏是世界上結婚最簡單的地方,隻需要新郎新娘兩個人說‘我願意’就可以,已經結婚了的也可以在那裏再辦一次,結完婚就順便度個蜜月了。所以,你要跟我試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