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了,你不要找盧摯的麻煩。還有,你知道了就當不知道一樣。我還需要他支持我呢!”他有些後悔提起了這個話題。
“我答應你!我知道了就當不知道一樣!”秀兒保證道。
“那我可說了啊!”他試探著,看著秀兒,眼底有著隱隱的擔憂。
“你快說啊你!你想急死我是不是?”秀兒站了起來。
“好,我說!他們兩個,他們兩個在解語花剛剛到京之後就,就在一起了!也許那天盧大人是喝醉了!也許是故意醉的!畢竟是男人嘛,美色當前,誰還有幾分定力啊!何況,何況你們也沒什麼名分的!”
秀兒隻覺得這幾句話如五雷轟頂!她再也聽不到他在說著什麼,隻看到他的嘴巴上下一張一合的。頭暈暈的。轉眼就失去了知覺。
過了十五,人們家家戶戶開始張燈結彩。
攏月閣裏,靈兒也嘻嘻哈哈地忙活著,可看到小姐若有所失,失魂落魄的樣子,心裏就難受地發慌。自從那個三殿下來了之後,小姐一直都是如此。每天見到大人,也是強顏歡笑。吃飯喝水也完全是因為肚子裏的孩子而勉強應付。
“小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你這樣日日惆悵離索下去。對孩子的健康是不利的!你應該振作起來!”
“秀兒,你說,這個世界上有真正的真心嗎?”秀兒喃喃自語,像是在問靈兒,又像是在問自己。
“怎麼沒有?像大人對待小姐您!下人們都說,小姐真是好福氣,能夠遇到大人這樣的男子,既英俊瀟灑,又有才華,又會疼人!”靈兒說起來就不亦樂乎。
“是嗎?原來眾人看到的都不一定是真實的!原來眼睛是會騙人的!”秀兒苦笑一聲,閉上眼睛歪在榻上。
“小姐。”盧文在門外喚道。
“怎麼了?”盧文平時很少到攏月閣來打擾秀兒的。今日突然來了,莫不是大人發生了什麼事兒?秀兒一個激靈,趕緊說道:“盧文,快進來吧,屋子裏沒有別的人!”
盧文應聲掀簾子走了進來。
“小姐,大人讓我來回稟小姐,這幾日他就不回來了。說是宮裏出了點兒事兒。”
“宮裏出了什麼事兒?”秀兒問道。總以為他是在躲著自己。
“我也不太清楚,大人讓小人著麼回稟的!隻是我聽幾個小太監議論說,皇上突然感覺身體不適,經大夫診斷,是太過勞累所致!可能大人是留在宮中陪著皇上的吧!以往這樣的事情也發生過。皇上和大人關係密切,常常徹夜長談。”
秀兒點了點頭。皇帝生病了。真是不巧,在春節即將來的時候生病。
第二日,元帝強自撐著身子上朝議事。
第三日,剛剛站起準備更衣的皇帝一個趔趄摔了一跤。
自此,元帝下旨,封三皇子為太子,開始監國,各位文武大臣好好輔佐,如同朕親臨。朝中如有重要之事,稟明皇帝再做定奪。
自此,窩闊台開始走上元史。皇帝雖在,但位同虛設,從這一年到元帝八年,窩闊台正式登基,其間隻是一個位置的變化而已。
春節,因為皇帝大病,新的太子典禮舉行過後,就將一切簡化。因為要養病需要安靜的環境,所以,太子下旨:春節一切從簡,不得鋪張浪費!不得喧嘩吵鬧!不得張燈結彩!“
因為這些個披著孝順的外衣的理由,所以,秀兒到京城的第一個春節就這麼這無聲無息的度過了。剛剛過了初一,他們就開始了整體過場的拉練!準備著京城新一輪的競爭。
自從秀兒知道了解語花到來的原因後,心裏的芥蒂一直存在,隻是不敢打破這種現下的美好,所以一直用笑臉維持著攏月閣的平靜。
二月二,龍抬頭的日子,百草爭發,樹葉抽芽,大自然神奇的力量在這個季節裏顯露無疑,第一次經曆寒冬的秀兒一行人,當看到在凋落的沉寂中萌發出來的第一顆嫩芽的時候,心裏是難掩的激動,對生活的信心也再次脹滿了胸懷!
一切不快終會過去!誤會和過失都屬於過去!未來終究是美好的!
一大早,秀兒等手忙腳亂地準備著戲裝道具等一應物品,早幾天,漢卿就與京城最大的劇院宏泰劇院簽訂了合約,在今天正式登台演出。
秀兒將腰帶緊緊束縛住,唯恐自己已經漸漸隆起的腹部暴露出來,靈兒在一旁擔心的嘮叨著:“我說小姐,你即使不勒緊,別人也看不出來的,你看你那麼瘦弱,哪裏像是有喜四個月的人啊!”邊說著邊還是動手幫秀兒輕輕的將腹部裹了起來。
收拾完畢後,幾人乘著馬車往宏泰劇院駛去。
秀兒坐在車上,心裏有些忐忑,這麼幾個月都未登台演出,突然有些怯怯的。心裏沒底。
她往靈兒的身邊靠了靠,閉上眼睛,竭力平靜著自己的心情。
“小姐。您登台之後,一定讓京城的戲迷目瞪口呆,癲狂癡迷!”靈兒傻傻地笑著,想到在揚州小姐被呼為朱娘娘時的神聖,心裏就樂得開了花。
“咯噔。”馬車一頓,停了下來。
秀兒往前一撲,差點兒栽倒。嚇得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車夫,你怎麼回事兒?”靈兒驚魂過後厲聲問道。
“小姐,前麵地上躺著個人!”車夫囁嚅著回道。
“躺著個人,你繞過去不就得了。這麼突然停下,出了事你擔當得起嗎?”靈兒一聽氣就不打一處來。
“小姐。”車夫為難地說,“她躺在路的中間,繞不過去啊!”
“靈兒,走下車看看,是什麼人?”秀兒拍了拍靈兒,稍安勿躁。
靈兒跳下車,不大工夫,就回來到了車門前,神色有些不忍,“小姐,是一個女孩子。渾身上下沒有傷,隻是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