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暖暖和阿落對視，心裏也明白，大概是不能等到阿落主動開口說話了。
於是，沐暖暖主動開口說道：“厲九珩讓你來的？”
“嗯。”阿落點了下頭，表情有了一絲變化：“他和你說過了？”
沐暖暖環抱著雙臂，好整以暇的看著阿落：“你趁我們吃飯的時候，偷偷潛到我房間來的？”
阿落又點了下頭。
頓了頓，阿落出聲說道：“先生說，你一定會答應幫他。”
“他倒是想得美。”沐暖暖微微抬了抬下巴，不置可否。
阿落的麵色有些急：“沐暖暖，如果我以前有什麼做得讓你不開心的地方，你盡管衝我來，先生他雖然……做事有自已的想法，但他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害你。”
阿落所說的最後一句話，厲九珩之前也說過。
厲九珩說，他沒有想過要傷害沐暖暖。
其實沐暖暖心底何嚐不明白呢？
如果厲九珩對她沒有一點惻隱之心，她早就死了八百回了，根本就沒機會活到現在。
沐暖暖笑了笑，若有所思的看著阿落：“厲九珩還是不知道你喜歡他嗎？”
阿落麵色微變，有些僵硬的搖了下頭。
要是平時，沐暖暖問這種問題，阿落鐵定理都不理。
但今天阿落有求於沐暖暖，老老實實的回答：“先生隻是先生，我們之間沒有可能。”
“萬一呢？”沐暖暖是故意這樣說的。
厲九珩那麼聰明的人，肯定能夠察覺到阿落對他的心思。
隻是阿落隱藏這份感情，對厲九珩又忠心，厲九珩便不捅破這層窗戶紙。
沐暖暖有些好奇，倘若阿落捅破了這層窗戶紙，厲九珩會怎麼做。
是穩住阿落繼續讓阿落為他所用，還是直接冷言拒絕阿落？
這麼想著，還真是越來越想知道呢。
阿落聞言，眼神閃了一下，像是有些激動，隨即又是不敢置信，最後歸於沉靜。
她低低的說了一句：“沒有萬一。”
沐暖暖突然冒出來的興趣也就漸漸消了下去，愛一個人的心情，她明白。
但是愛一個不可能在一起的人，這種心情她沒有過，卻也能想象得到。
沐暖暖終是有些心軟，不忍為一個為情所困的女人。
女人何必為難女人。
阿落雖然替厲九珩做事，但對沐暖暖來說，也隻是一個為情所困的女人罷了。
沐暖暖話峰一轉，問阿落：“打算什麼時候帶厲九珩走？”
說到正事，阿落神色一正，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時間，說道：“九點，還有二十分鍾，到時候你在房間裏製造出動靜，將他們引過來拖住，我就趁這個時間帶著先生走。”
“好。”沐暖暖直接應了下來。
沐暖暖說完，直直的看著阿落，阿落也看著她。
她挑了挑眉開口：“你還不走？”
“外麵巡邏很嚴密，時間到了我再走。”阿落站在牆角沒有動。
沐暖暖聞言，也懶得再理她。
她自已轉動著輪椅的輪子，滑到了洗手台前，開始洗漱。
阿落就站在角落裏看著沐暖暖。
她也是在謝艾生手底下長大的，從小就經曆了非人的訓練，在眾多小女孩當中脫穎而出，之後便被謝艾生指派給了厲九珩。
這些年，她替厲九珩做過不少事。
見得光，見不得光的，都做。
也見過不少人。
男男女女，各種年齡層，精致漂亮的也多不勝數。
但極少見到沐暖暖這樣的女人。
一張臉明豔漂亮，看起來柔弱易碎，可內裏卻是無比堅韌。
似乎不管怎麼都打不倒。
她的心遠比外麵更要頑強。
沐暖暖知道，阿落一直在看她。
神情莫測，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沐暖暖不感興趣也不會問，問了阿落也不一定會說。
她和阿落，以前沒什麼交集，以後可能也不會有多大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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