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涼！”顧知衍抓住沈涼的手臂，叫了她一聲。
沈涼卻像是沒有聽見一般，嘴裏仍舊是喃喃著說道：“快救救她的孩子啊！”
“已經叫救護車了。”顧知衍感覺到了沈涼的反常，溫聲安撫她：“救護車馬上就來了，你別擔心，你看著我，我是顧知衍……”
顧知衍對懷孕這種事不了解，但也隱約聽說過，好像頭三個月很容易滑胎。
這個女人的肚子看起來不太明顯，流了這麼多血，孩子應該是保不住了。
“顧知衍？”
沈涼回過頭來，像是許久沒有見過他似的，仔仔細細打量著他。
隨即，她眼眶一紅，眼淚奪眶而出：“你怎麼才回來。”
她的聲音也帶著哭腔，滿臉都是淚水。
顧知衍不知道她怎麼了，但隻是看著她哭，就覺得心如刀割，展臂將她擁進懷裏，輕聲哄她：“不要哭。”
顧滿滿在一旁看得瞪大眼。
這什麼情況？
好好的怎麼就哭了？
還有，這兩人上次見麵不還是一副誰也不讓誰的生死宿敵的架勢嗎？
怎麼突然就抱一起了。
就，很突然。
還挺相配的。
搞得顧滿滿有點想磕CP了。
救護車的聲音由遠及近。
顧知衍感覺到懷裏的女人已經止住了哭音。
他鬆了一口氣，不哭了就好。
不待他開口說話，沈涼就推開他站直了身子，彎唇一笑：“顧總，我的演技是不是更加精進了？”
顧知衍眼神微沉：“你說你剛才是在演戲？”
“即興發揮，服氣吧？”沈涼微揚起下巴，慢吞吞的伸手抹了抹臉頰上的眼淚，眼眶還是紅的，卻也瀟灑驕傲。
顧知衍沒有說話，隻是死死的盯著她。
沈涼心口微緊，有種被看穿的慌張，她飛快的轉過身：“顧滿滿，走了。”
“哦。”
顧滿滿應了一聲之後，呆呆的轉頭看向顧知衍：“顧總，剛才發生了什麼？”
顧知衍沒理會她，轉身往自已的車上走去。
顧滿滿迷惑的撓頭，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
回到車裏，發現沈涼閉著眼睛在小憩，她坐下之後，出聲叫道：“小涼姐？”
“困，別打擾我。”沈涼的聲音聽起來的確有幾分了倦意。
顧滿滿便不再出聲了，安安分分的坐了下來。
沈涼偏頭朝著窗外的方向，在顧滿滿看不見的地方，緩緩的睜開眼。
分明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了。
可突然被打開回憶的閘門之後，她才發現，那件事一直在她心底，埋得越深，越是傷筋動骨。
“小涼姐，到了。”
顧滿滿以為沈涼是真的睡著了，到了地方還出聲叫她。
“哦。”沈涼的語調拉長，聲音聽起來的確像是剛睡醒一般。
沈涼直起身子，沒什麼精神的往外看了一眼，是金鼎。
活動方準備的飯局也請了顧知衍，是將地方安排在金鼎，才配得上顧知衍的身份。
顧滿滿下車之後殷勤的幫沈涼開車門。
進了金鼎，顧滿滿覺得沈涼的麵色還是不太好，就出聲說道：“小涼姐，我們待會兒早點回去吧。”
“好啊。”
沈涼懶懶的應了一聲，轉頭去看顧滿滿。
顧滿滿寸步不離的跟在她身旁，既沒有好奇的東張西望，也沒有流露出驚歎的神色。
她從前的那些助理，跟著她一起來金鼎的時候，沒有一個像顧滿滿這樣鎮定。
因為那些助理都是出生於普通家庭，對於金鼎這種高級會所，一般是沒有機會來的，就算是再冷靜，眼神也還是會透著好奇。
可顧滿滿比她們都平靜。
看起來一副的懵裏懵懂的模樣，卻像是見過大場麵的。
顧滿滿按電梯的時候，沈涼悠悠的出聲說道：“聽說最近金鼎出了幾個不錯的新菜，也不知道，你還沒來嚐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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