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自殺事件(2 / 3)

“我說的是你丈夫。”

趙燕淑不說話了。

“不管你是否愛廖勇立,都不值得為他去幹傻事。我剛剛聽到電話,都快急死了。”莫蘭溫柔地摸了摸趙燕淑的手臂。

“我忍不住,莫蘭,我忍不住……我喜歡他,我好羨慕杜小美,如果我是她,我即使死也不會摘下那枚結婚戒指,我多希望我是她……隻是,又覺得對不起我老公,他畢竟對我還是很好的。”趙燕淑無可奈何地搖著頭,流下兩行眼淚來。

現在再來討論她是否該出軌實在已經沒什麼意義了。

“那天吃飯的時候,你是真的不舒服嗎?”莫蘭問道,這是一直困擾她的問題,“是心理不舒服還是身體不舒服?”

“我沒想到,她有孩子了,可是廖跟我說,他已經不跟她……好久了,他騙了我。”看得出來,趙燕淑為此非常痛苦,所以,在當時,她的失控行為完全是因為心理失衡造成的。其實在這一點上,廖勇立倒真的沒騙她。

“那天,你是第一個到的嗎?”莫蘭問道,她決定證實一下薑容喜的猜想。

趙燕淑的眼睛裏閃過一絲戒備,她猶豫了一會兒才抿著嘴唇答應了一聲:“嗯。”

“杜小美單獨跟你在一起的時候都說了什麼?”

“沒什麼,她隻是跟我聊家常。”趙燕淑水汪汪的大眼睛無辜地看著她。

“你們聊了多久?”

“記不清了,大概半小時。”她顯然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做停留,“不久後容喜來了,又過了三十分鍾,戴柔也到了,最後你也到了,我們一直在聊家常。”

“你們聊的所謂家常是指什麼呢?你跟杜小美聊了大約半小時呢。”

趙燕淑看了她一眼,沒有馬上回答。

“杜小美是不是問你關於廖勇立的事了?”

“是的。”趙燕淑點了點頭。

“她問你什麼?”

“她問我,我是不是給他發過短信。”

莫蘭注視著她,等著她說下去。

“我隻給他發過一條短信,我叫他不要把那件事告訴……”趙燕淑停下來,盯了莫蘭一眼,“你。”

果然被薑容喜猜到了。她說:“不要把我們的事告訴莫蘭。”這樣就等於告訴了杜小美,廖勇立的情人也認識莫蘭,杜小美很容易就會聯想到她們的烹飪社團。

“那你怎麼說呢?”

“我承認了,因為那的確是我的手機號,我想賴也賴不掉。但是我跟她說,我跟廖勇立說的事是關於莫蘭的,我說我看見她丈夫跟那個小蜜在一起吃飯。”

莫蘭吃了一驚,這是謊話還是真事?她曾經看見梁永勝跟高潔在一起吃飯?

“那是什麼時候的事?你真的看見了嗎?”

“我是看見了,莫蘭,我看見梁永勝跟一個年輕女孩在一起,是在你們離婚後的一個星期。”趙燕淑充滿憐惜地望著莫蘭,“他們看上去挺要好的,我跟廖勇立說了這事,我們都覺得不應該把這事告訴你,我們……不想讓你傷心。”

如果在兩個月前,莫蘭聽到這件事也許會覺得非常傷心,但是現在她隻是略微感到有些不舒服,已經沒什麼特別的感覺了。梁永勝已經是過眼雲煙了,她不願意再想了。她看了一眼趙燕淑,後者正用一種糅合著同情和愛憐的目光瞅著她,讓她覺得不自在。莫蘭不想被人可憐。

“謝謝你,燕淑,我現在已經不想他了,所以他怎麼樣都跟我沒關係。”她說。

“是嗎?你真堅強。”趙燕淑歎息道。

“你有沒有跟杜小美提起薑容喜?”莫蘭小心翼翼地問道。

趙燕淑的眼中再次閃過一絲警惕。

“你為什麼會這麼問?”

“這是勇立告訴我的,他說他跟薑容喜在咖啡館見麵,後來被你看見了。”莫蘭目不轉睛地注視著趙燕淑。

趙燕淑垂下頭,皺起眉頭,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那家咖啡館是在海河路。”莫蘭補充道。

“我不知道那天我說了什麼,杜小美問個不停,她老是問我跟廖勇立平時是不是見麵,是不是常通電話,我不知道怎麼的……後來我就說起了這件事,我完全是無心的,請你告訴容喜,我不是想說她的壞話,因為我的確看到她跟廖勇立在一起了,我覺得……”她痛苦地扭過頭去,再度滴下淚來。

“你覺得什麼?”

“我覺得,她喜歡他。”

“誰喜歡誰?”莫蘭追問道。

“容喜喜歡勇立。”

“你怎麼會知道?”

“她盯著他的背影看,那種眼光,我說不清,我說不清……我覺得隻有喜歡這個男人的女人才會有這種眼光,而且廖本來就那麼討人喜歡,我一點都不吃驚……她好像是很平靜地望著他,我說不好。後來她忽然轉過頭來看到了我,眼光馬上變了,變得好凶。我想跟她打招呼,可是她馬上別過頭去了。”

可是薑容喜說,她曾經想跟玻璃窗外的趙燕淑打招呼,但對方隻是愣愣地看著她。

這是怎麼回事?誰在說謊?

“你告訴容喜,我不是要說她的壞話,是杜小美一直問我,真的,我沒有壞心的,她是我的朋友,我不會那麼做的,我不會的……”趙燕淑拚命搖頭,情緒激動起來,莫蘭連忙摟著她的肩膀安慰她。

“沒有人說你什麼,燕淑,你別激動,容喜會理解的,她向來氣量很大,你知道的,你別多想,她不會怪你的,不會的。”莫蘭輕拍她的手臂說。

趙燕淑抽抽噎噎,終於平靜了下來。

莫蘭看她的情緒平複得差不多了,便問:“燕淑,你們在我來之前,都聊了什麼?”

趙燕淑的眼珠呆滯地在眼眶裏轉了轉,好像她的腦袋是一台生鏽的機器,她現在正費力讓其正常運轉。

“我、我們就談了各自的境況,”趙燕淑斷斷續續地說,“戴柔說最近在做瑜伽,容喜在抱怨醫藥費貴。我們回憶了一些往事,戴柔說,她參加烹飪社團純粹是為了好玩,其、其實她根本就不喜歡燒菜,她不喜歡油煙味;容喜說,她在家也很少燒菜,現在什麼都不能吃了,就更不下廚了。”趙燕淑語速很慢,好像在竭力回憶,又好像是在掂量哪句話該說,哪句話不該說,莫蘭突然發現,其實燕淑並不像她想的那麼傻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