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最後的試驗(2 / 3)

薑容喜好像整個身子都壓在了鴨子身上,正在跟死去的鴨子搏鬥,盡管她使足了力氣,但因為不得要領,鴨子還是占了上風,它不僅毫發無傷,最後還一股腦兒地滾落到案板底下去了。她氣喘籲籲地彎下身子把鴨子撿了上來,正巧碰上戴柔無奈的目光,兩人雙目對視,頓時都笑了出來。

“我看我們兩個還是算了吧,不要再糟蹋東西了。”戴柔說。

“隨便切一下,有沒有剪刀?有剪刀大概容易一些。”薑容喜用戴著銀戒指的手捋了捋掉在額前的一綹頭發。

“你是怎麼做家庭主婦的?”戴柔笑著指指趙燕淑,“你看看人家燕淑,那才是真正的賢妻呢。我們真是望塵莫及。”

“拜托,我平時哪有時間弄菜啊!要不是今天廖勇立說得可憐,我才不會動手呢。”薑容喜笑著回答。

“我們已經多久沒在一起做菜了。”戴柔一邊用刀大砍豬手,一邊問。

“最後一次活動大概是在畢業前吧。”莫蘭回憶道,的確,她們已經很久沒像現在這樣開心地聚在一起做菜了,想想那時候,雖然她們手頭的錢不多,功課也忙,但隻要是烹飪社團的活動,誰也不願意缺席,那時候隻要能聚在一起,無憂無慮地享受一頓自己做的美食,互相品論一番,就已經讓她們心滿意足了。但是現在,這種無憂無慮,單純快樂的日子已經一去不複返。

“好懷念以前的日子。”趙燕淑輕輕地歎息道。

“是啊,那時候的我們就像傻子一樣,老是想做最複雜的菜,但結果不是忘了放這個就是忘了放那個,總是做得很糟糕。”戴柔笑著說。

“但味道可不差。”薑容喜糾正道,她現在已經找到了一把剪刀,開始努力把鴨子剪成碎塊,但顯然並不容易。

“記得嗎,那時候我們還做過很多創新菜呢。”莫蘭提醒道,她切起蔬菜來還算熟練。

“是啊,八鮮湯就是其中一個。”戴柔道。

“別提了,誰知道後來這道湯會那麼出名。”薑容喜好像很累,又停了下來。

“聽說你和那個警察前幾天又來過這裏了?”戴柔忽然笑嘻嘻地看著莫蘭問道。

早就知道你會問,肯定是廖勇立告訴你的。

“是啊。”莫蘭說。

“你們到底是來約會,還是來找線索的啊?”戴柔打趣道。

她覺得自己正被四麵八方射來的目光所包圍。

“什麼約會啊,”莫蘭馬上否認,她心裏又想到那天晚上的他,“他隻是叫我幫他看看,杜小美房間的化妝品是不是都是杜小美的,你們都知道杜小美隻用日貨的嘛。”

“沒錯。那天我們用的就是日本的。”戴柔說。

“那又怎麼樣呢?”薑容喜問道。

趙燕淑緊張地看著莫蘭,等著她說下去。

“我說有支唇膏不是她的,是我送給她的,CD牌的,淡紫色的。我隻知道這個,至於其他比如,潤唇膏、香水、唇彩我就不清楚了。”

“他們懷疑那些東西中有凶手遺留的物品。”

“大概吧,不過我看他也沒收走,把它們全扔在了杜小美盥洗室的抽屜裏了。”莫蘭環顧了一下四周,“也許這並不重要,他隻是隨便問問的。”

房間裏的氣氛驟然變得有些緊張。

“他也許隻是想找機會跟你套近乎吧。不知道從哪兒問起好,隻好說化妝品了。”過了一會,戴柔忽然哈哈笑起來,打破了沉悶的氣氛。

“對,我也這麼想。”薑容喜馬上讚成。

“上次我也覺得不對了,他一定喜歡你。”趙燕淑也跟著笑。

“別胡說了,我們根本連朋友都不是。”莫蘭臉紅耳赤地爭辯道。

“那就直接成情人算了,你反正也離婚了。千金難買自由身嘛。”戴柔揮舞著手裏的刀笑道。

“去你的!”莫蘭白了她一眼,忽然感到手上一痛,“啊呀……”她驚呼一聲,菜刀“當”的一聲落在了地上。

所有人都回過頭去,卻發現莫蘭渾身顫抖,表情痛苦,她的右手正使勁壓在左手上,而鮮血正從指縫裏流了出來。她們立刻圍攏了上來。

“哎喲,你流血了!”趙燕淑驚慌失措地說。

“是啊,我一不小心……”

“怎麼搞的?痛不痛?”戴柔彎下身子詢問。

“還好。”

“好像傷口蠻深的。”薑容喜注視著莫蘭正在流血的手關切地說。

“得趕快給她止血。你等一下,我找找止血的東西。”戴柔說著就在廚房裏亂翻起來。

“這些東西怎麼會在廚房呢?”趙燕淑嘟噥了一句,便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莫蘭你等一下,我也去找找看。”薑容喜拍拍莫蘭的手以示安慰,隨後快步走了出去。

戴柔氣餒地把大抽屜猛地關上說:“根本就沒有,好了,我去找廖勇立,看看他是不是有辦法。”她急急地拉開廚房的門,回頭又補了一句:“這都得怪他!”

刹那間,廚房裏就隻剩下了莫蘭。

她表麵上安安靜靜地坐在原地,心卻緊張地怦怦直跳。

最先進來的是戴柔,戴柔一臉不高興。

“他根本就不知道放在哪裏?這是怎麼搞的,這可是他自己的家。”戴柔數落著廖勇立。

“他去哪兒了?”莫蘭明知故問。

“他說到二樓他原先的臥室盥洗室去找找。”戴柔說。

“如果真的……”莫蘭囁嚅著,薑容喜急急地衝了進來,手裏拿了盒餐巾紙。

“對不起莫蘭,我隻找到了餐巾紙。”她歉疚地說著走上前來,正當莫蘭擔心她要扯出一大堆餐巾紙來為自己止血時,門突然開了,趙燕淑走了進來,她身後跟著臉色極其難看的廖勇立,莫蘭一眼就看見了她手裏拿著的酒精、棉花和創可貼,她的心一下子落了下來。

“莫蘭,你看……”趙燕淑正想說她找到了藥,但刹那間她就閉上了嘴,因為莫蘭的眼神讓她突然明白,自己犯了一個多麼致命的錯誤。

莫蘭攤開“受了傷”的手,把右手掌中握著的血袋扔在腳邊的垃圾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