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答案其實很明顯(2 / 3)

“看看中縫!”

“中縫?!”他疑惑地嚷了一聲,扒開雜誌的中縫,終於罵了一聲粗話,“媽的!”

“看見了沒?”

“這些照片原來都是蔡勝拍的。”他說,隨後回頭看了我一眼,“但這能說明什麼?他本來就是自由攝影師。”

“我聽我們以前的同事說,張西敏自稱在網上認識了一個男的,這個男人送過她兩個季度的《美容新知》。

“哦,那又說明什麼?”他仍舊一臉困惑。

“有哪個男人會買這種雜誌?而且還每期都買?當然是為這雜誌工作的人!因為這不是買的,而是他從雜誌社拿的。我聽說張西敏的男朋友曾經送過她這種雜誌,馬上就起了疑心,於是我就想買本雜誌查查看,結果發現,果然是這樣。蔡勝在業餘時間為這本雜誌拍照片。”我拿起那本《美容新知》翻到了版權頁,“看見沒有,這裏每次都會介紹三個特約作者和攝影師,蔡勝也在其中。”

我看見他板起了麵孔,心裏覺得很好笑。

“那你幹嗎讓我看第19頁?你直接翻到這裏不就行了?”他沒好氣地說。

“公子請見諒,我隻是想考考你的觀察能力。”我笑道。

“不許這麼叫我,你每次這麼叫我,都沒好事。”他憤憤不平地瞪了我一眼。

“好啦,你來看看這張照片吧,高公子。”我忍著笑指了指蔡勝的那張照片。

“他沒戴眼鏡。”高競說。

“對。可六人晚餐那天,他戴了眼鏡。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我哪知道?”高競一副不耐煩的表情。

“他眼睛發炎了。”我把雜誌裏的版權頁上那一小段文章指給他看,在這段簡短的個人介紹中,蔡勝以輕鬆的筆調說道,“因為眼睛發炎,最近又戴起了黑框眼鏡,但編輯問我要照片,我還是給了他過去的照片,我覺得我還是不戴眼鏡更帥,各位覺得呢?”

高競不說話了,他看著我等待我說下去。

“因為他眼睛發炎,所以需要買眼藥水。而殺蟲劑是液體,必須要有容器才行,我看了談話記錄後麵所附的每個人的隨身攜帶物,隻有他一個人帶了眼藥水瓶。”我終於把我的想法說了出來。

“他沒帶。這裏麵什麼地方寫他帶眼藥水瓶了?”高競冷冷地問,他並沒有去翻那份談話記錄複印件,而是看著我。

“藥店的收銀條上不是寫了眼藥水一瓶嗎?你難道沒看見?他雖然把眼藥水瓶扔了,但他忘記把藥店的收銀條也處理掉了,也許是時間來不及吧,或者是忘了。”我把談話記錄翻到我要找的那頁指給他看。“而且我記得那天張西敏說她感冒,他說他有盒剛買的感冒藥,說明他下午去買過藥,但是很明顯,他沒感冒,所以他很可能就是去藥店買眼藥水的。”

“嗯。”他含糊地應了一聲,看也不看那張清單。

他的態度讓我生疑,但我暫且不想深究,繼續說道:“好了,我從頭說起,其實蔡勝在六人晚餐之前就認識張西敏了,他還送了她兩個季度的《美容新知》。”

“為這本雜誌拍照,不能證明他就是那個給張西敏送過雜誌的男人。”高競立刻反駁我,他這完全是強詞奪理,故意抬杠。

“他們當然認識,我拿著這家夥的照片去過他們學拉丁舞的學校了,人家都證明蔡勝跟張西敏在那裏跳過舞。”我沒好氣地說。

“你終於承認自己親自去調查案子了,是吧?誰讓你去的?你是警察嗎?誰給你的這個權利?你知道這樣多危險嗎?”他的嗓門居然高了起來。

我的火氣立刻上來了,就他這態度還想吃我做的酒釀水煮蛋?

“少?唆!再嚷就不給你做夜宵了!”我朝他狠狠瞪了一眼。

他立刻不說話了。

“算我沒說,好嗎?”過了一會兒,他口氣軟了下來。

“你要不要聽我再說下去?”我冷冰冰地問他。

“請吧。莫小姐。”他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

他的表情讓我覺得好笑。

“蔡勝認識張西敏,他可能從張西敏那裏聽說了柴英,於是,他就提議搞一次六人晚餐,說可以找兩個單身朋友來參加,讓張西敏把柴英也約來,柴英後來為了湊人數又約了我。他在去赴約之前,就已經準備好殺蟲劑了,但是我估計那時候他還沒打定主意是否要殺他,我想初次犯罪的人,事到臨頭都會猶豫的。所以,他首先挑起了話頭,蝴蝶穀雖然是柴英自己說出來的,但是我後來仔細想過,第一個談到轟動新聞的人就是他,他當時是怎麼說的?他說,‘我好像記得前不久《大新聞》周刊報道過一則很轟動的新聞,記不起是什麼來了?’他這麼一說,柴英後來才提起了蝴蝶穀。”

“他為什麼要提起這件事?”

“他想試探柴英,看看她對這件事的反應,他想知道柴英是否對這件事有愧疚,他問了柴英一句話,他說‘那時候,你哭了嗎’,柴英說她沒有哭。他覺得柴英對王成冰和米小春的死毫無愧疚,於是就下了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