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犯人製造炸彈的技術,由定時裝置發展到遙控操縱的起爆裝置,由單純的化學炸藥發展到鋁熱劑炸藥,每作案一次,都向高難度發展一步。還有,最初是在無人的大廈頂部的單純爆炸,現在已發展成以殺傷人為目的的案件了。該犯明顯自認為技術高超、頭腦聰明,開始過分相信自己的力量。下一次爆炸保準要超過以往規模,被害者也會更加擴大。
想到此,茶屋不覺坐臥不安,怒不可遏。茶屋需要運氣。他想:哪怕是微不足道的小運氣也好,隻要它能降臨到自己身邊,即使僅僅一次。
在運氣光臨茶屋之前又發一案。此案距第三案僅隔兩個星期,炸彈在人群中爆炸,奪走4條人命,使8人終身致殘,輕傷者達30多人。茶屋所擔心的變成了現實。
炸藥布置在法院裏。
當時法院召開一個刑事案的公判會,法院前院聚集200多人,其中有被告的支持團體、新聞媒體的采訪人員和沒有拿到旁聽證的人們。他們正在等待判決結果。裝有炸彈的紙袋放在了人群後邊的法院正門旁邊。
最初發現紙袋的是門衛。他覺得有些可疑,便走上前去取,結果發生了爆炸。
為了最大限度地發揮炸彈的威力,火藥裝在了兩端密封的金屬管中,又在裏邊填入1000多隻直徑2毫米左右的鋼珠。在爆炸的瞬間,鋼珠在半徑50米的範圍內四處飛散,打得混凝土和鐵門碎末濺落,站在附近的門衛等4人骨肉開裂。門毀壞得不能再修複,隻得報廢。那4人當場死亡。
與以前三個案子相同,這次也既無爆炸預告,也無威脅宣言,仍沒在現場留下犯人署名之類的物品。
茶屋向偵察員下達指示:要將在案發現場的一切人員的身份全部調查清楚。
放火犯縱火後大都滯留在現場附近。他們往往混在看熱鬧的人群中觀察警察的搜查工作和滅火行動,並為自己引發騷亂而沾沾自喜。這一心理,爆炸犯同樣懷有。不僅如此,犯人還會為短期間內四次作案,警察卻沒找到任何頭緒而趾高氣揚。茶屋確信,假若犯人是與被害者毫無關聯且無特殊目的的愉快犯,肯定會在現場親眼核認炸彈威力,觀賞貓著腰收集碎片的鑒定科和炸彈處理班的警察。
法院爆炸一案,不僅拍下了人群中的各個麵容,而且還攝下了停在距離現場500米之內的每輛車子。人群的照片立即送去解析,並與同樣拍照下的前三案的照片做了比較。停在法院附近的車子,根據車牌號查出車主的身份,偵察員逐個進行了查訪。
然而,沒有發現在四起案發現場均出現的同一人物,車主也沒能提供出可疑人物。
好像所有路都被封死了,真不知今後該從何處下手
茶屋感到仿佛進入了迷宮。
正是這時,幸運降臨了。
帶來運氣的,是位叫做黑田雄高的男子。
黑田打來的電話中隻說一句“發現啦!”茶屋便放下話筒,急不可耐地跳出房間。
3
黑田是縣警察署的鑒定科長,在火災現場鑒定和爆炸物分析方麵,至今無人能超過他。因茶屋與他長年相處,故凡黑田在電話中隻說一言兩語者,均意味著他抓住了重大證據。茶屋飛車直奔縣警署。
縣警署大樓的地下空間幾乎全被鑒定科占有,但爆炸物分析班子使用的辦公室在最底層的地下三層。當然,這裏沒有一扇窗戶,牆壁和地麵皆為裸露的混凝土,與其說是辦公室,倒不如說是座倉庫。實際上,屋內堆滿了金屬或塑料製造的各種不明用途的物品,有的裝在紙箱中,有的裸露在外麵,有的擺放在地上。電子顯微鏡、色譜法氣體分析儀等昂貴儀器與不值錢的雜物堆混在一起隨意擱置,穿白大褂的鑒定員急忙忙穿梭於其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