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
整個羅山鎮都被黑幕籠罩,如果不是一些還亮著的燈,恐怕沒有人會注意到這裏竟然還有一個鎮子。
鎮子的東南方有座不大的平房,占地也就200平左右,牆角的地方長了青苔,牆體不少地方都有裂縫,顯然有些年頭了。
房子大廳的天花上亮著一盞吊燈,可能是沾了灰塵的原因顯得灰蒙蒙的,燈下是一張四方桌,桌上擺著三四個碟子。
“來,走一個。”
古安端起酒杯和包方碰了一下,然後脖子一仰,“吱”的一聲把酒倒進嘴裏。
從碟子裏拿起塊豬蹄啃了一口,包方說:“五哥,今天咱哥倆弄了不少錢,可喜可賀啊!”
“嘿嘿嘿~外麵來的人才這樣好折騰。”
從羅天那裏訛來5000塊之後,除了分幾百給幫閑的紋身大漢外就平分了,現在兜裏就裝著金項鏈,一想到晚上能夠在馬子身上使勁地折騰,小腹就升起了一股邪火。
“下次有機會,我們再這樣幹吧!”
包方雙眼放著光,這樣來錢實在是太快了。
“好……”
“砰!”
古安的話還沒有說完,門突然被人撞開,衝進幾個人來。
看清衝進來的人是錢虎,正想開口罵人的包方馬上把髒話縮回去,露出一幅笑臉,說:“虎哥,你怎麼過來了?吃飯沒有?要不一起吃一點?”
整個平川縣不知道錢虎的很少——有錢又有拳頭的人想不知道都難,別的不說,羅山鎮數十個參園裏至少有三分之一是屬於他的!
錢虎大馬金刀在包方讓椅子上坐了下來,拿起一旁擺著的酒瓶聞了一下,眉頭一皺,說:“要發大財了還喝這樣的酒?”
“嗬~~~~虎哥,這個……這樣的酒已經算不錯了。”
古安此時也站了起來,誠惶誠恐地看著錢虎,他搞不清楚為什麼這樣的大人物會來找自己。
桌子上擺著的是一瓶酒~鬼,對於平時隻能喝散酒的兩個人來說確實是好酒,也隻是今天訛了錢才舍得買。
“坐,咱哥幾個客氣什麼?”
這話讓古安和包方都傻住了,這話太客氣了,兩人是什麼貨色自己知道,錢虎怎麼會稱兄道弟?
“這個……虎哥,有什麼事情您說,我們絕對照做。”
包方和古安哪裏敢坐?相反腰彎得更加低了。
“那好,明人眼前不說暗話,包方我聽說你表哥關飛的園子裏出了一根孩兒參?”
半個小時前,錢虎陪一個收參的客戶在自家的園子裏轉悠,無意中聽到幾個人在說關飛的參園挖出一條個頭老大的孩兒參,足有6兩。
盡管是混混出身,但錢虎往上三代其實都是老參客,早在爺爺的爺爺那一輩就有個傳說說平川這個地方有老山參,所以他一聽就知道很可能是參王出現了!
當下錢虎馬上拋下客戶往關飛家趕,到了關飛那裏一問才知道原來孩兒參已經被包方拿走,所以又馬不停蹄地趕了過來。
“嗬,虎哥,你說的是這件事情啊,你也聽到我表哥嚷嚷了吧,種出個頭大一點孩兒參有什麼了不起嘛,不好意思,我表哥那人就這樣,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我先賠罪,明天我讓他再給你擺酒道歉……”
包方一聽心想壞了,別不是表哥吹噓自己參園能夠種出最大個頭的孩兒參惹惱了錢虎吧,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種出個頭最大的孩兒參就代表著是最好的參園,平川縣最大的參園主錢虎有意見太正常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