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怎麼處置我都行。我是真的很擔心,很擔心她……”

說著說著,席挽楓的聲音突然變得哽咽起來,他轉過頭望向電梯的方向,眼裏滿載的是一股噬骨的憂傷。

他想見他的小啞巴,發瘋一樣的想見她!

海棠來到席挽楓麵前,見他那麼傷心,她眼裏泛著不忍。

本想叫手下放了他,可是一旦放了他,他又會跑上去,龍逸在上麵,他們兩個人現在根本無法共存。

而且一旦小夜醒來,關於當年的事情怕也是瞞不住她了,與其到時候小夜趕他走,還不如現在讓他離開得好,至少他的痛苦會減少一些。

“挽楓啊,我很想幫你,可現在我也無能為力。你跟小夜之間的阻礙太多了,那是不共戴天的仇恨,你覺得小夜她醒來知道了真相還會願意見到你嗎?你先回去吧,小夜如果醒了,我會第一時間給你打電話報平安的,這是我唯一能為你做的了。你說我該說你什麼好,其實龍逸知道這事幾天了,前幾天他就要去你們家帶走小夜的,被我給攔下了。如果不是出了今天這事,他興許會做出讓步想方設法的成全你們,可惜你卻沒保護好小夜。我得上去了,孩子保不住倒是其次,隻希望小夜別有事,這女孩子的命真是太苦了。”

愛莫能助的衝席挽楓搖了搖頭,海棠揮手讓幾個手下帶他出去,她掩麵一邊為小夜傷心難過,一邊朝著電梯口走去。

海棠話都把說到這個份上了,席挽楓也不好再說什麼,他隨即勾著一抹無力的笑認命的被那幾個人高馬大的男人推著朝醫院門口走去。

此刻他的心裏彌漫著的是一股從未有過的絕望和無助,他知道這一次他是真的要失去小啞巴了,要徹徹底底的失去了。

就像海棠說的,如果小啞巴不從樓上摔下去,他們之間或許還有一線生機,可是現在,瞧瞧他都做了些什麼,他竟然眼睜睜的看著她從樓上摔下去,他這個丈夫當得真是失敗!

被那幾個人粗魯的推下醫院門口的台階,席挽楓站在台階下仰頭看著眼前那棟大樓,他循著手術室所在樓層的大致方向,掩唇在心裏默默的祈禱,

“老婆,他們不讓我守著你,不讓我靠近你……但是我知道你聽得到我的呼喚,因為我們兩個人之間存在著別人無法介入的默契。老婆,你一定要挺過來,一定要平安無事……孩子沒有了沒關係,我隻要你平安!老婆,你最勇敢了,為我撐下去,求你撐下去,求你一定要撐下去……隻要你好好的,你怎麼懲罰我,怎麼找我報仇都可以,我隻要你好好的……老婆,我愛你!”

手術室裏,躺在房間中間那張手術床上的夏夜被打了麻藥,周圍拿著手術刀和止血鉗的醫生們忙碌的為她進行著手術。

那張蒼白的毫無丁點兒雪色的臉頰被氧氣罩遮住了三分之二,氧氣罩下那微弱的呼吸聲讓聞者動容。

沉浸在渾渾噩噩的夢魘中的她,仿佛聽到了有人在遠處呼喚她,那聲音好熟悉好動聽,讓她忍不住就淚如雨下。

旁邊一個幫主治醫師擦汗的護士看見她的眼角有淚珠滑落,她趕緊拿了兩團棉花幫她擦了擦,隻覺得這女孩子長得真好看,隻是她現在的狀況真是令人揪心。

手術室門口,龍逸靜靜的矗立在那裏,他薄唇緊抿的望著頭上那盞手術燈,直到看到那盞燈熄滅了,他方才一臉焦急的走上前,等待醫生從裏麵走出來之後詢問小姐的情況如何。

不多時,手術室的門就被人從裏麵打開,接著吊著點滴處於昏迷狀態的夏夜便被幾個護士從裏麵推出來,緊隨其後的是兩個正在取著口罩累得滿頭大汗的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