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我,叫爸爸!”
施財天沒理他,於是大列巴換了稱呼:“不叫爸爸啊?那叫叔叔也行,快點兒,叫陶叔叔!”
霍英雄聽聞此言,有些詫異:“誰是陶叔叔?”
大列巴仰頭轉向霍英雄,同時抬手一點自己的胸膛:“我姓陶,陶大誌,你忘啦?”
霍英雄越發詫異:“你叫陶大誌啊?!”
大列巴當場翻臉:“霍英雄你媽×!連我叫啥你都不知道,你心裏到底有沒有我?”
霍英雄當即做出回應:“你連內褲都是我給你洗的,你說我心裏有沒有你?!”
“你還有臉說,我就那麼一條內褲,還讓你給搓了個窟窿!”
“屁話!不搓能幹淨嗎?”
大列巴和霍英雄罵罵咧咧,自然也是吵不出什麼結果。如此又過了兩天,霍英雄和大列巴在大本營內走動,就發現整座石山以及石山周圍地區的氣氛都有些變化——首先,隨處可見大將軍照片,照片全是半身像,尺寸最小的也在一平方米以上,恨不能讓人在幾百米外就看清大將軍的眉眼;其次,主要走廊的牆壁上全都安裝了大喇叭,隔三差五的就要嗡嗡響一陣子,是新成立的文藝組在調試設備;最後,有三四十名端莊整齊的青年放下武器,憑著天生的好嗓子和好相貌,他們進入了文藝組,過起了每天吃飽喝足學唱歌的好日子。
女軍官阿窩那天一共記錄下了二十多首歌曲,她搜索枯腸絞盡腦汁,給這二十多首歌曲全配了新詞,內容大同小異,都是歌頌大將軍的。
阿窩平日養尊處優,本來是打算憑著兩首長歌當一生的歌唱家——歌唱家一直是受尊重的,連在大本營落入阿糕小將軍的手中時,她也沒受到任何迫害——但是大將軍忽然有了新命令,她身為集團中唯一的歌唱家,不得不辛苦一番。連著幾晝夜,她麵前堆滿了紙片,上麵雜亂無章的寫著大將軍、阿米巴、死神、核彈、火海、仇恨、地獄、殺戮……她挖空心思的把這些詞語反複組合,拚成一行行意思相同看起來又不同的句子。
與此同時,在阿奢的安排下,大列巴越發風光了。
在阿奢的授意下,秘書們編造了一個大將軍克敵製勝的故事,名叫《至尊神聖加餐大將軍如風如雨如雷如電平叛記》。這故事聽起來不大靠譜,已經快要類似神話,但是也通過了阿奢的審查。整座大本營內的軍官們沒有活潑的,唯有大列巴能言善辯,是個例外。於是阿奢讓大列巴熟讀了那篇神話,然後派飛機載著大列巴前往各處平民營。坐在用塑料板搭成的高台上,大列巴手持麥克風,對台下平民們眉飛色舞的講故事。
和石山大本營相比,平民營內的生活是另一種風貌。平民們活得如同走獸一般,吃一切毒不死人的東西,如果一不小心被毒死了,也沒有誰會大驚小怪。他們沒有自由結婚的權利,但是濫交的話也沒人管,隻是生下的嬰兒在經過體檢之後,如果合格的話,要被收到生產組去,和生產組出產的嬰兒放在一起撫養。大本營的空氣是肅穆緊張的,平民營的空氣則是散漫得多,他們每天最主要的工作就是覓食和在軍隊的差遣下做苦役,但是平民營最近並沒有再搬遷,所以他們也沒有多少苦役可做。
在餓不死的前提下,他們生出了一點無所事事的閑心,忽然聽聞大本營派來了大人物講故事,平民們就不可抑製的興奮起來了。
大列巴在月亮剛剛升起來時上了台,在此之前他剛吃了一籃黑果子和一盤烤豬肉。平民們早早的就圍攏過來了,因為過於吵鬧,還被維持秩序的士兵用刺刀戳死了兩個。他們黑壓壓的坐成了一大片,因為太過肮髒,所以簡直看不清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