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賢啊聶賢,你趕快醒來吧!

五個月後。

爾郡雪呆坐在季彥家的客廳,對四周的人無暇理會。

她憔悴了許多,儘管她還是刻意地露出笑容,表示她沒事,過得不錯。

她真的不明白為何他們季氏開家庭會議就連她也得出席。

直到季言譽走到她麵前坐下。

季夫人的眼神很不友善。

季修看起來也很累,他是從香港趕過來的。雖然他一直想待在美國等聶賢醒來,但是到了第二個月的時候,季言譽覺得香港沒有人是不行的,於是把季修和季琤趕回香港,自己則和妻子留在美國。

季彥仍是一臉溫文的笑容,像是不管發生了什麼事都無所謂。

季琤則一直在看著自己,她的眼神看得出來她很關心自己。她也很累,也是從香港趕過來。隻是別於季修,她幾乎每個月就會過來美國一次,不管工作多忙都好,也不管應酬有多少,每個月的14號,她一定會準時抵達美國,然後到醫院探望聶賢,雖然每次都隻待上一天就回去了。

郡雪知道,她還是愛著聶賢,就算聶賢醒來了,有可能不記得她。

有個男人身穿西裝走了進來。

「季先生,你吩咐我做的已經做好了。」那個男子對季言譽道。

在場的人都感到莫名奇異。

季言譽點頭。「好,陳律師,你讀出來給大家聽吧。」

原來他是個律師。「是的。」他翻開手裡的文件,清了清喉嚨,開始說話。「這份是季言譽先生在日前立的遺屬。他會將名下的產業,在香港的季公館和分別座落於美國、歐洲和大陸共十六間的房子和地皮分別交給季夫人,長子季修和次子季彥。其中季夫人得到季公館和其餘七間房子和地皮,季修和季彥各三間,季琤兩間。」

被點名的三人都點點頭,示意明白。

他繼續。「還有季言譽先生名下的股票全部交給季琤小姐打理。」

「我反對。」季夫人出聲。她指著季琤,對著季言譽道:「她又不是你的女兒,都已經分到兩間房子啦,你幹嘛還那麼大方把所有股票交給她?講到最後,她也隻不過是個從外頭亂認回來的侄女罷了!」

季氏兄弟的臉色都變了。在場誰不知道季言譽最疼愛的就是他們的堂姐季琤,他們的母親怎麼還敢這樣說話啊?另外他們也覺得很合理,因為季琤對股票的見解精闢獨特,交給她等於是最好的保障。

「伯母,你怎麼可以這樣說話?」郡雪看不過眼,替季琤抱不平。

季夫人見她是爾遠的女兒,所以沒有反駁她。

季琤拍拍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再說。麵對著季夫人她的指責,她從剛才到現在還是笑臉迎人,看不出有絲毫不悅。她深知這個伯母看她不順眼,所以時常避開於她正麵交鋒。

陳律師對她的忍耐度不禁給了極高的評分。

就當大家都以為季言譽會罵季夫人的時候,他隻是輕輕地握著她的手,笑道:「老伴,琤兒是我死去大哥的遺腹女,我沒有在她出世的時候就照顧她,讓她在外頭受了那麼多的苦,我差點就無法完成大哥的遺願了,現在我終於找到琤兒了,我得好好地照顧她,才不惘大哥那麼信任我,把她交給我,那樣我到了陰曹地府,也有顏麵去見大哥。我知道,我知道你是在擔心阿修、阿彥兩個孩子,但是我已